看到蘇不卿玩命似地向自己衝來,陳然驚呆了。
方才跟韓青櫻戰鬥的時候,蘇不卿始終沒下殺手,攻少守多,出招光明磊落,一派君子風範,怎麼到自己這裡,就變成了瘋狗一般。
莫非自己剛殺掉的方曉慧是他的姘頭?
看著也不像啊。
陳然順手將闊背大刀在方曉慧的衣服上抹了一下,擦乾血跡的同時,想要測試一下蘇不卿的反應。
但是蘇不卿並沒有向方曉慧的屍體看上一眼,也沒有被陳然的動作所激怒,出刀氣勢絲毫未變。看起來,蘇不卿對這個方曉慧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禁忌情感。
陳然斜著後退三步,稍稍卸下蘇不卿的招式,接著還刀。
‘當’的一聲,兩柄刀撞在一起,蘇不卿的唐氏陌刀立刻便被盪開。
兩個人一下子拉開距離,陳然將刀橫在身前,定定的看著蘇不卿。
蘇不卿此刻心中大震,他這一招,幾乎是傾盡了全力,和方才跟韓青櫻對戰時使的力量絕不可同日而語。
他滿以為這一招能直接將這個幫閒砍翻,卻沒想到竟被他行若無事地擋了過去。
此人,比方才那個韓青櫻,更加棘手!
他遭遇大敵,立刻沉下心來。蘇家,千年之前是為帝王鑄劍的,一手祝融刀法矗立世間千百年,雖然現在已經沒落,但是自己作為堂堂蘇家家主,怎麼可能連一個幫閒都收拾不了?
想到這裡,他屏氣凝神,火行內力在體內升騰而起,再次蹂身而上。
‘這貨終於冷靜下來了。’
陳然好整以暇,揮刀反擊。這是他第一次在強敵面前施展歸一刀法,有心要多練幾招,因此打得不急不緩,就像是雙方在比武試招一般。
他只感覺對面的內力和炎龍寨的張慶安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同的地方在於,張慶安的內力更加粗獷外露,看似氣勢十足,實則無法精準出擊。而眼前這位蘇不卿的火行內力則偏重於精細內斂,隨著刀鋒而動,如同高壓火槍一般,只攻其一點。
看起來,倒是這個蘇不卿的功法更加高明一點,也更加深厚一點。
只是,雖然更加深厚和高明,也不代表蘇不卿一定能夠勝過張慶安。實戰對抗,要看誰更有經驗和技巧,也比誰更狠辣果決。
而眼前這個蘇不卿,顯然並不是一個狠辣的人。陳然發現,隨著殺意的漸漸洩去,蘇不卿的出招越來越中正平和,也不知是刀招就是這樣,還是人品所致。
他不知蘇不卿此時的心中越來越驚懼,他自認為施展的祝融刀法威力十足,但是始終卻近不到眼前這個幫閒的三尺之內。
而且,此人的刀招實在是詭異,似乎並沒有章法,但是卻全往自己招式的薄弱處攻擊,導致自己的招式往往使不到一半,便要被迫換招。這讓他難受之極。
越打下去,蘇不卿越沒有信心。
不久後,韓青櫻也已追到。當她看到這場戰鬥時,突然發現原來現在的蘇不卿才展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方才就好像在跟自己玩鬧一般。
不過即使是這個樣子,他在表哥的手中也未能討得任何好去。
再戰一會兒,蘇不卿漸漸不支,鬥志也被消耗殆盡。
終於,蘇不卿徹底洩氣,將手中陌刀扔在地上,長嘆一聲道:“反正我弟弟妹妹也將死於非命,要殺要剮隨你們吧。”
陳然跟蘇不卿交戰了半晌,從刀品上看,倒還像個君子。他將蘇不卿的陌刀拾起來,反覆地看了下。
交戰了這麼半天,即使是他家傳的闊本大刀,也是微微有些捲刃,而這陌刀竟是鋒刃如新,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