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夫人用了一個騙字,陳大保的臉色頓時一變,他看著韓夫人,臉色有些愕然。
這在一瞬間,陳大保終於發現,韓夫人此行前來,並沒有親上加親的意思,反而是在發難。
他將那份喜悅收起,沉聲說道:“大嫂放心,既然是官府的賞賜,我家那陳然必定不敢吞沒。他從小便不會佔人便宜的。”
“可他已經收下了。”韓夫人再次說道。
“我讓他還回來便是。”陳大保的語氣也變得平靜起來。
韓夫人將手一揮,道:“罷了,老身來此,並不是追要這些賞賜的。這種賞賜,我家青櫻未來要多少有多少。只是覺得這兩個孩子現在走得實在是太近了。”
陳大保眉頭一軒,他直接問道:“大嫂今日來此到底所為何事,便請明言吧。”
韓夫人點點頭,也開門見山道:“我的意思是,我家正值青春年少,又前途無量,將來一定是要去臨安為官的。她的大好年華,不能耗在陳然身上。”
“我明白了。大嫂是覺得,我家陳然不才,配不上你家青櫻,不同意這門親事,是吧?”陳大保冷冷問道。
他受到了一種莫名的侮辱,雙拳不自主地握緊。
韓興豪不想將氣氛搞得太僵,連忙打圓場道:“大保不要誤會,陳然是個好孩子。只是我們韓家對青櫻的期望很高,想讓她去臨安發展而已。”
韓夫人卻微微冷笑道:“確實是不夠登對。”
陳大保臉色陰沉起來,重重拍了一下椅子,道:“你們既然不願意,和青櫻講好也就是了。大家今後不再往來,也就罷了。我家陳然,也不是非要高攀不行。倒也不必專門上門來說這件事情。”
韓興豪夫婦相互看了一眼,韓夫人抿了抿嘴唇,似乎不想開口,不過還是說道:“現在的問題關鍵是,青櫻不願意聽我們的。她...她現在又上玉陽山了,說是要找表哥請教一下武功。”
陳大保聽到此話,微微冷笑道;“我明白了,是青櫻非要跟陳然來往。你們自己勸不動女兒。是想讓我來勸一勸陳然,再讓陳然勸一勸她,是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韓夫人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
她心中暗暗慍怒,女兒這官越做越大,眼光卻絲毫不漲。那陳然到底有什麼好?連父母的話都不聽了,真的是讓人操心得很!
陳大保沉默不語,他為人開明,一向不喜過多的干涉兒子的事情。
但是現在卻被人找上門來,逼著自己向兒子下令斷絕和青櫻的聯絡。
他心中是想拒絕的,但是又怕被這韓興豪夫婦覺得自己陳家想要趁機高攀他們韓家。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管一管。他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這就去玉陽山一趟吧。正好,我也許久沒見我這個兒子了。”
當下陳大保將飛魚幫的守衛招來,由他們帶路,一行人往玉陽山進發。
一路上,陳大保和韓興豪夫婦不再有任何交談,氣氛十分冰冷。
到得黃河渡口之時,又有許多飛魚幫的幫眾前來護持,一路保護著過了黃河,踏上北岸。
這些天來,沒有了霜月教的壓制,再加上歸一派的加持,飛魚幫招兵買馬,又擴充了不少人。隱隱已經成了歸一派的下屬幫派。
韓興豪夫婦看到這麼多人圍著陳大保,而且尊敬之極,心中也是有些驚詫。
原本他們以為歸一派也只是陳然的小打小鬧,卻沒行到還沒到黃河北岸便已有如此勢力,頓時對這個幫派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但縱然如此,陳然也不足以和自己的女兒相比。
豫西邊界,黃河北岸的這些門派中,除了王屋派,都算不上什麼大派。按照本朝的約定俗成,王屋派作為皇家道場,掌門相當於正四品的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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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陳然能做到王屋派的掌門,那麼或許還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兒。
但是陳然能有機會做到嗎?
在韓夫人心中想來,陳然完全沒有機會的。要知道,現在王屋派的掌門衝正大師,在武林中也是德高望重之人,遠不是陳然這種毛頭小子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