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到此,陳然覺得已沒什麼可說的了,於是蹲下身子,對陸玉明笑道:“原來陸大人是想對付釋凌天啊,那你幹嘛惹我歸一派呢?”
陸玉明此刻滿臉都是鮮血。看到陳然臉上露出微笑,連忙盡力控制著自己臉頰上的肌肉,擺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沙啞著嗓子道:“是...誤會...求...陳...陳掌門...饒...饒...”
由於他的右臉頰被腐蝕出了一個血洞,說話時還漏風,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卻見陳然搖了搖頭,依舊保持著笑容:“誤會談不上吧。釋凌天算是我的朋友;而韓青櫻是我的表妹。你欲對付他們,我豈能容你?”
陸玉明聽到這話,知道陳然已不會輕易饒了自己了,他滿腔的求生希望化為怨恨,呲著牙道:“我...我做鬼...也不會...”
陳然不等他說完,直接將他的喉頭捏碎。陸玉明的聲音戛然而止,立時斃命。
陳然站起身來,輕輕甩了甩自己捏碎陸玉明喉頭的右手,心中竟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快感。
說句實在話,在他殺第一個人的時候,陳然心中只覺得噁心,那是一種生理上的噁心,還有一種莫名的空虛感,根本無法控制。
但是隨著殺得人越來越多,陳然的心中也慢慢開始波瀾不驚。而到現在,殺完人後竟隱隱有了一種快感。
察覺到這種快感時,陳然悚然而驚,覺得自己的心境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這是一種很可怕的變化。
不過現在還有事情要做,並不是考慮自己心理問題的時候。
他轉身看向衝素道長,兀自在那裡翻來覆去,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全是別自己挖出來的血絲。
所幸陳然用毒素封住了他的內力和脈絡,他對自己的傷害只是流於表面,並不會斃命。
不過此時的衝素道長已經狀若瘋魔,他此時寧願自己被千刀萬剮,也不願遭受此刻的痛苦。
他想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對著陳然磕頭,但是卻根本無能為力,只能用眼神看著陳然,臉上露出祈求的神色。
就算現在陳然殺了自己,他也會感激陳然的。
彷佛回應著衝素道長的目光般,陳然慢慢蹲下身子。但是他沒有選擇殺死衝素道長,而是連點了他身上好幾個穴道,然後將一包粉末和一顆藥丸送進了衝素道長的嘴中。
衝素道長不知道陳然要幹嘛,但他仍然忙不迭的吞下。此時只要能改變自己現在的狀態,就算給他一包鶴頂紅,他也會甘之如飴。
陳然還貼心地將陸玉明床頭的一壺水送進了衝素道長的嘴中,順一下他的氣息。
吞下粉末和藥丸後,過了一會兒,衝素道長終於緩過神來,靠在床頭不停地喘息。
這是他幾十年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他從來沒有想到癢竟比痛還要可怕,而且偏偏自己的意識還一直清醒,始終不曾昏厥解脫。
旁邊陸玉明的屍體,也是一副慘樣。唯一比自己好的是,陸玉明已經解脫了,而自己接下來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麼樣的煎熬。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陳然,只覺得此人就是一個從地獄來的活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