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正在規劃著歸一派未來的藍圖,突然一個蘇不卿走到木屋中,輕聲道:“啟稟師父,門口有人求見。”
他頓時有些奇怪道:“誰?”
怎麼自己剛一上山,就有人來求見了?莫非有人一直在關注著玉陽山?
蘇不卿搖了搖頭,道:“他自稱是王屋派的道長,中等年紀,說話頗有些蠻橫。”
“哦。”
陳然心中頓時恍然。王屋派把持著皇家道場,勉強算是皇家扶持的門派,而且在這一帶中應當是最大的門派。門下弟子有些脾氣也實屬正常。
他們這種大派好好的跑來自己的玉陽山幹什麼?總不能是來給新鄰居送給養的吧?
陳然默默思索著,心中覺得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事。
有時候,人和動物其實沒什麼區別,面對任何闖到自己地盤的對手,都要露出爪牙來宣示自己的主場和實力。
陳然正在創業初期,並不打算跟這樣一個官方鄰居鬧矛盾。
他站起身來,對蘇不卿道:“走,出去會會他。”
說著,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屋子,來到通往山下的路口。
一個身形高瘦的中年道人站在路口,一個司空平的手下正陪在那裡。道人的身旁還有一頭充當腳力的毛驢。
只見那個道人,蓄著山羊鬍,雙手抱胸負劍而立,在山道旁望著山下的風景,一副睥睨整個玉陽山的神情。
他察覺到有人到來,轉過頭,看到迎面走來的兩人。一個是帶著鐵義肢的殘疾人,而另一個則是一個年輕人。頓時眉頭皺起,不滿道:“你們掌門呢?怎麼還不過來?”
他的語氣很硬,讓人聽起來十分不舒服。
如果司空平在場,很可能會因為這個道人的語氣而怒氣勃發。而蘇不卿的臉上則是波瀾不驚,並無任何怒色。
蘇不卿是個儒者,輕易不動怒,始終都是文質彬彬的。他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面色恢復平靜,朗聲說道:“這位便是我們的陳掌門。請問閣下何人?”
那道人臉上頓時露出愕然之色,接著臉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意,指著陳然道:“你就是歸一派的掌門?莫非你們門派是個娃娃派?找你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來做掌門。”
面對道人的無禮,陳然微微一笑,拱手道:“門派初創,讓道長見笑了。敢問道長名諱道號?”
那道人隨意拱了拱手當做還禮,然後傲然道:“貧道王屋派廣明子,奉我派掌門之令,請陳掌門到我王屋山一敘。”
陳然聽到這話,頓時一愣,聽這貨的語氣,好像王屋派的命令便如同聖旨一般。
廣明子看到陳然並不答話,不耐煩道:“陳掌門,何必遲疑,我家掌門既然有令,這就請吧。”
蘇不卿上前一步,冷冷道:“道長是不是有點孟浪了,貴派掌門能命令到道長,卻未必能命令到敝派掌門。”
廣明子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正待再說。卻見陳然輕輕拍了拍蘇不卿的肩膀,笑道:“老蘇不必介意,大家以後都是鄰居嘛,跟這位廣明子道長去一趟也沒什麼要緊。”
他來之前,早已打探好了王屋派的底細,差不多也只是晉豫邊界出的中等門派罷了,仗著有個皇家道場一直香火不散。和霜月教比起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殲滅霜月教給了陳然很大一部分信心。再加上一身的毒功和輕功,陳然自信這王屋派對自己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
而且關鍵在於,他身負系統,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去見一派的掌門。只要一見之下,便能將他派的絕學為己所用,何樂而不為?
廣明子看到陳然如此說,還以為他心中害怕,頓時笑道:“陳掌門雖然年輕,倒也識時務,確實可當得上一個掌門,咱們這就走吧?”
說著,廣明子躍上驢背當先便走。陳然和蘇不卿兩人也上手下牽來兩頭驢子跟上。
驢子是這個世界最常用的交通工具。畢竟跟馬相比,驢子要更好養,也實用地多。
況且走得是山道,毛驢更加耐用,因此山上的人家都常備毛驢。
王屋山在玉陽山以西不遠,三個人各騎一驢,很快便能走到。
一路上,廣明子態度稍微緩和了些,對陳然說道:“陳掌門,你奉詔拜見我家掌門,足見誠意。只是,尚有一事做的有些不妥。”
“什麼不妥?”陳然不解道。
廣明子道:“你的禮物呢?”
“禮物?”陳然更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