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凌天感覺這個趙大人如同捧哏一樣,只說一些沒營養的屁話,顯然是想甩手讓自己全權負責,自己好脫身。他微微一笑道:“趙兄是十幾年的老刑名,有看出什麼來嗎?”
趙睿立刻說道:“江湖上的事情,在下哪有什麼高見,還是要靠釋兄來破案。”
釋凌天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這樣一來,兇案現場的線索便斷了。
有這樣一個怕擔責任的同僚,釋凌天頓時覺得幫陳然遮蓋的任務似乎輕鬆了不少。
兩個人不願意在現場多待,一起走出屍蟲群。
現場既然看不出什麼,只能尋找目擊者。只是蟲群爆發以後,華陰夫人周圍的婢女紛紛逃竄,一個個逃得極為果斷。
蓋因華陰夫人死後,小屋下面的秘密一定會暴露在官府的視線之內。這些女子全是華陰夫人養痋的幫兇,沒人願意呆在原地等官府上門。
只有離小院較遠的一個不知情的護衛訴說他們在盤查馬如泉的時候,車裡還坐著一個名叫喬峰的人,但是當時天黑,他又坐在車中,並沒有人看清他的臉。
趙睿馬上吩咐道:“立刻趕赴飛馬鏢局,抓住馬如泉,然後追查這個喬峰。”
一個屬下輕咳了一聲,尷尬道:“方才聽到碼頭差役的稟告,馬如泉突然死在了碼頭,而且是突然猝死,周圍所有的人都未看到兇手。而他的老婆孩子均已不知去向。”
趙睿一愣,又問道:“那這喬峰是誰,有人知道嗎?”
眾人紛紛搖了搖頭,表示聞所未聞。
趙睿聽到這裡,跟釋凌天對視了一眼,眼神微微眯起道:“釋兄,這兇手不簡單。看來,我們遇到對手了。”
釋凌天點了點頭,認可趙睿的說法。
打鬥痕跡被火破壞,死者傷口看不到兇手的手法;現場找不到相關目擊者;唯一的人證線索馬如泉也被滅口。這件案子確實很難辦。
同時他心中也是相當驚訝,這陳然做事倒有些滴水不漏,似乎就算沒有自己幫他擦屁股,這件事情也很難查到他。
跟陳然相比,漢中府那個快刀鄧六和三才刀秦炳羅的犯案手法,就顯得有些粗俗了。
‘如果這種人能為朝廷效力的話,我大辛朝中興指日可待啊!’釋凌天暗暗想到。
他越來越想跟這個陳然結交了。
卻見趙睿沉默了一會兒,道;“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一個不小心,你我都無法向朝廷交待。一會兒我們共同擬一個奏摺,聯名上奏吧。”
釋凌天搖了搖頭,道:“不是一個,是兩個。”
“嗯?”趙睿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示意他說明白。
釋凌天笑了笑,道:“大人何必裝糊塗?這鎮南王太妃豢養痋蠱,以百姓作為養料,加上這些年來和漠北的鹽鐵貿易,早已是罪大惡極。這一點,我們也要聯名具奏,向皇上說明。”
“這個...這個...”趙睿面露難色,道:“這似乎和太妃之死的案子沒什麼關係吧...”
釋凌天侃侃而談道:“怎麼沒有關係?兇手和鎮南王太妃必有大仇,說不定便是因為王太妃犯下的這些案子結的仇。今日之事,也只是她犯下累累罪行後的反噬而已。如果這件事情不上告,我們便很難沿著這條線查下去,以後辦案便會束手束腳,到時候,兇手查不出來,倒黴的依然是我們兩個。”
他說完這些,頓了頓,又說道:“趙兄,如果養蠱養痋這件事情不上奏,那麼在下便只能自請辭官祈骸了。”
趙睿沉默半晌,終於嘆口氣道;“好吧,就按照釋兄所講的,兩本奏摺,聯名上奏吧。”
釋凌天心中頓時大喜,如果真能將這兩個案子一起立案。他便能借著查案將龍泉山莊徹底查封,到時候跟山莊一條線的那些幫派商賈,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要剷除。
說不定能還洛陽城一個天朗氣清。
只是,少不得還要讓那個陳然幫忙。
‘這裡面,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到陳然,讓他一起出力呢?’釋凌天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