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中毒。”陳然心中頓時一凜,指著不遠處兀自昏迷的韓青櫻道:“這個叫什麼毒,她還能活嗎?”
“能活,能活。”張慶安連忙解釋道:“此毒名叫醉清風,第一個好處便是對方必定中招,無可閃避;第二個好處便是可以無傷制服對手,為自己任意擺佈。中毒的症狀只是渾身痠軟,昏迷幾個時辰而已,視內力而定。”
“你說的當真?”陳然盯著張慶安的眼睛。
“命在少俠手裡,不敢說謊。”張慶安立刻說道。
陳然走過去,探出手去查探韓青櫻的氣息,發現呼吸沉穩,確實沒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對張慶安笑道:“第一句便有問題,必定中招,為何我卻沒事?”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卻也是十分佩服這個名叫醉清風的毒藥。
順風而來,無色無味,自己第一時間屏氣凝神,竟然還是中招了。
如果不是自己身負易筋經內力,可以驅毒闢魔,只怕現在已經被張申卸下雙手雙腳了。
而且在自己解毒的過程中,是張慶安對老君山的忌憚,讓他們產生了遲疑,從而讓自己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
可以說這一次,是佛家和道家一起救了自己。
此刻張慶安看著陳然,心中滿是疑惑。他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內力如此深厚,而且還不怕醉清風的毒。實在是太過神奇。
他莫不是真的會易筋經或者太上玄經吧?
張慶安搖搖頭,驅逐腦海中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說道:“我和閣下無冤無仇,為何非要對我痛下殺手?”
“青龍寨的張納張龍和你是什麼關係?”陳然問道。
“他們是我炎龍寨四房的子侄。”張慶安沉聲道,隨即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陳然,道:“莫非他倆是你殺的?”
“對。”陳然點點頭;“老實講,我怕你查到我,然後報復我,所以只能先下手為強。這便是咱倆的仇怨。”
張慶安無話可講,臉上露出苦笑。心想你這麼強,我焉敢出手報復你?
陳然看出了張慶安所想,微笑道;“沒辦法。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也不會清楚你為了報仇能做到什麼地步。況且我若不動手,你焉知我的實力?說不定查到我之後會在暗中滅我滿門。這是我們之間的猜疑鏈,我只能搶先動手殺你。”
張慶安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一旦出手了,便要斬草除根。換他也是這麼做。
他長嘆一聲,臉色慘然道:“既然命該如此。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就請悉聽尊便。”
陳然走上前一步,手腕晃動,挽了一個刀花,沉聲道:“我現在想問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了,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若你不回答,我會將你四肢截斷,掛在樹上等死。”
這種土匪作惡多端,而且知曉自己許多秘密。陳然絕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不過倒是可以送給他一個舒服的死法。
張慶安聽到陳然,心想此人實在是太過歹毒,是一個當土匪的好苗子。
他不願被掛臘腸,立刻說道:““少俠請講。”
陳然觀察著張慶安的表情,問道:“你們太行山巨盜遠在山西,和飛馬鏢局的馬如泉演這場戲,到底有何圖謀?”
“你竟看出來我們是演的?”張慶安看著陳然,不得不佩服這個少年的眼光毒辣。
陳然微微一笑,說道:“請張老寨主好好回答。”
“你為何要知道這些?”張慶安反問道。
“因為你們這場戲,把我鏢局也牽涉了進去,當然要問個清楚。”陳然說道。
張慶安不再說話,他閉上眼睛,心中天人交戰,表情痛苦,似乎拿不定主意。
陳然看他臉上皺紋溝壑縱橫,全部扭在了一起,顯然極為糾結。
良久,張慶安張開眼睛,神情堅定道:“少俠,此事我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