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泉在外面威名赫赫,但是在涼亭中女子的面前,也就只能跪著講述今日事情的經過。
講述完後,馬如泉試著說出自己的觀點道:“那陳然明明看穿了我和張寨主的把戲,卻沒有拆穿。小人認為他對我的計劃並沒有惡意。”
“那他為何殺了張慶安?”小侯爺問道。
馬如泉聽到小侯爺發問,並沒有看向他,而是對涼亭中的女子解釋道:“教主請稟,張寨主來時,曾向我說到鞏城以東的青山寨,是他徒子徒孫佔據的山寨,卻被人給屠平了。他曾想讓小人幫忙調查。現已查明,長興鏢局前兩日曾經過那裡,應該和山寨的土匪起了衝突。說起來,那陳然和張慶安說不定是私仇,因此陳然決意要殺他,和我們的計劃可能並無關係。”
“何以見得?”小侯爺再次問道。
馬如泉沉聲道:“小人沒被殺死便是證明,而且那長興鏢局也加入了同盟。況且,這陳然實力強大,如果貿然對他出手,把他逼成敵對,可能會增加我們計劃的難度。”
小侯爺冷冷一笑道:“你該不會是被這個陳然嚇破膽了吧?實話告訴你,就算他是高手,但是憑我們的實力,殺掉這樣一個人,就如同殺狗一般。昔日武當山的五梅道長,白馬寺的天池長老,哪個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高手,又有哪個能逃得過我們的手心?”
馬如泉看都不看小侯爺一眼,淡淡道:“襲殺五梅道長和天池長老之時,我方共搭進去了五名四品高手。殺狗能有那麼大的損失嗎?小侯爺自己不用出手,當然說得輕鬆。”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小侯爺看著馬如泉,臉上青筋暴起。
馬如泉再次向涼亭中的女子叩首道:“教主請稟,為教獻身,義不容辭。小人絕無惜命之心,只是那陳然既然向咱們留了一線,事情便尚有轉圜的餘地。如果貿然將他列為敵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很可能會拖慢我們的計劃。那五梅道長和天池長老便是一個教訓。”
小侯爺也立刻扭頭向涼亭的方向躬身道:“姑母,那陳然如果不除,絕對是個隱患。現在計劃進展順利,就算因此損失個把高手,也沒有什麼。”
兩個人說出自己意見後,園子裡頓時陷入了寂靜。只見涼亭中模糊的身影依舊在慢慢地澆花。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終於放下水壺,然後坐回太師椅中,呷了一口茶道:“衝兒,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教中議事的時候,要稱教職。”
小侯爺臉色一便,立刻恭敬道:“是,教主。”
只聽教主繼續說道:“你去年剛在論劍堂定的四品,昨夜也與他交過手,你覺得他實力如何?
“確然是個高手,但是尚不及五梅道長和天池長老。只需三四個四品高手,便能....”
“若要讓你出馬襲殺他,可有把握做到?”教主打斷他的話頭道。
“這...這個...恐怕不能。”小侯爺老實說道。
“那你為何將話說得那麼輕鬆寫意?”教主的口氣忽然變冷。
小侯爺頓時冷汗直冒,終於跪倒在地,將頭抵在地上。他想起姑母的種種手段,心中懼意升起。
教主輕輕嘆了口氣道:“衝兒,做人還是要心胸開闊點,雖然你勢力強大,但是也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就因為那陳然破壞了你山莊的規矩,你就要睚眥必報?照你這樣經營下去,山莊遲早要敗在你手裡。”
“侄兒...不,屬下知錯了。”小侯爺顫聲說道。
“我聽說昨晚你還派人打了陳然的父親?要是那陳然因此殺入山莊,闖到了不該進的地方,你確有把握他不會壞我們的計劃?”
“屬下該死...”小侯爺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你今天還能夠站在這裡說話,便是因為這個陳然比你更知進退,知道嗎?”
“是...是....”小侯爺臉色慘白。
“著下人給長興鏢局和韓府送點禮賠罪吧。你雖然不用親自去,但是禮卻要備得足一點。寧做笑面虎,不做莽撞人。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教主最後說道。
“遵命....屬下這就去。”小侯爺連忙起身,跌跌撞撞離開花園。
等小侯爺走後,教主微微笑道:“我這侄兒,被他父親寵壞了。蠢笨的狠,如泉你不要放在心上。”
“屬下不敢。”馬如泉立刻說道。
“嗯。”教主滿意點點頭,道:“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吧。和這陳然套套近乎,看是否為我們所用。如果不能的話,也不要讓他破壞我們的計劃。”
“明白。”
“另外,在交往的過程中,如果他沒有防備,露出破綻時,順手除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遵命。”
“去吧。本宮乏了。”教主擺了擺手,示意馬如泉離開。
馬如泉再次磕了個頭,然後躬身離去。
......
長興鏢局小院中。
陳然坐在石凳上,看著芸姜幫他收拾碗筷的身影,有些發呆。
眼前的芸姜,雖然並不是天下絕色,但是實在是柔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