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害怕韓青櫻有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一個跨步便跟了上去。畢竟表妹和他有血肉親情在,小時候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大廳中,張慶安面對馬如泉對自己右側肩膀的攻擊,不閃不避,甚至連手上的招式都慢了下來。
兩個人用身體擋住了攻擊的手段,這一招幾乎可以說是配合得無懈可擊。
正當要完成這一擊時,陳慶安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殺氣瀰漫,同時馬如泉也看到了一個少女持著官府常用的雁翎刀,朝陳慶安的背部攻來。
面對這樣一個不速之客,兩個人均皺起眉頭,對視一眼,假裝互相躲閃,巧妙的錯開了身子。
張慶安斜跨一步,轉過身來,回手就是一刀橫劈。
這一劈,包含著濃濃的殺意,只求用最快的速度將少女斬殺於廳上。
韓青櫻殺向張慶安的這一招名叫疊浪斬。這是三清刀法的高招,而且又是偷襲,蠻以為能一招得手。
卻見張慶安突然錯身回頭,先一步向自己發了一招。
她只感覺到一股熱風襲來,對方的刀鋒雖然未到,卻已經自己疊浪斬的氣勢破了個乾乾淨淨。
‘敵人怎麼這麼強?如何抵擋?’
韓青櫻的小腦瓜飛速運轉起來,此刻她身在空中,如同箭在弦上。已經無法回頭。
她正驚慌失措間,突然感覺後面一股刀風從自己身旁擦過,朝張慶安猛擊過去。看這股刀風的氣勢,似乎竟也是疊浪斬。
不同的是,這股氣勢比自己施展的疊浪斬更加的雄渾霸道。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如同魚躍的小水花比之狂風捲起的水浪。
“師父到了?”韓青櫻欣喜地想到。
她卻沒想到此刻陳然正站在她的身後,隨手拿起腰刀,同樣發起了一招疊浪斬。
他的三清刀法雖然和韓青櫻一樣,都只有一重,但是有易筋經內力相輔助,佛道兩種教派的功法相交,竟也能完美配合。
畢竟易筋經作為少林寺的鎮牌之寶,中正醇和,能夠相容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學和內功。
他為了不引人矚目,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仍然產生了數倍於韓青櫻的力量。
張慶安揮出這一刀時,只感覺對面這個小姑娘的刀風雖然出乎意料的強大,但是比之自己的火烈斬,卻頗有不如。
他心中暗笑,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螢火之光卻敢與自己日月之光爭輝。
女孩兒很漂亮,殺掉十分可惜,但是她破壞了自己和馬總鏢頭的計劃,簡直是死有餘辜。
接下來,還要重新與馬總鏢頭戰鬥,只是之前寫好了的劇本磕絆了一下,詐敗的招式已經使過一次,還能再使一次嗎?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揮刀,朝女子的頭上砍去。
只是刀還未至,突然看到一個少年站到了女子身後,同樣的手法又發了一刀。
‘又來一個送死的。一刀將這兩人一起殺死,讓這些狗雜碎們看看老夫的實力,也可變向襯托馬總鏢頭的能耐。’
張慶安心念已定,連變招都未變招,依舊往女子的頭上招呼。
只是下一刻,他莫名感覺到一股極強的狂風猛烈的襲來。這股狂風甫一和自己的刀風相交,便將自己的熱浪直接吹散。
霎時間,狂風撲面,張慶安只感覺到一陣窒息。
他心中頓時大骸,來不及細想,第一時間收刀斂息,右手緊握刀柄,再用左手按住刀背。全身內力立刻翻湧起來,護住全身。
下一刻,‘砰砰’兩聲’,三把刀相交。先是韓青櫻的雁翎刀架住了張慶安的刀刃,接著陳然的刀也架了上去。
第一次相交,饒是張慶安已經收力專為防禦,仍是震得韓青櫻手腕劇痛。
第二次相交,陳然的刀剛碰到張慶安的刀刃,張慶安只覺得手臂一麻,便再也抬不起來了,身體被這股大力撞擊,像一塊破布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大廳的柱子上。
‘嘩啦’一聲響,大廳的柱子竟然被撞斷了,只見高處的檁木和瓦片齊齊下落,揚起一陣灰塵。直接將張慶安埋在了下面。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看著眼前這一對男女,一時之間,群情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