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富察伊諾的頭髮”
“這穿的什麼衣物啊?”
“這傢伙好像挺俊俏的,他就是富察家的富察伊諾?”
耳畔的議論未曾停歇,伴隨著我走向大廳中央的腳步。我回望陳雨,她正對著我比著大拇指,而她身旁的蘭木璽也對我點頭示意。
“富察家公子,富察伊諾,你需要展示什麼?”大臣再次念出我的名字,而後注視著我。
“樂器。”我說出了我的選擇。來之前我思考了許久,覺得自己武藝不行,文采也不算上乘,那還有什麼可展示?我最後決定了彈唱。
“西洋樂器吉他?公子是否有帶樂器,若未帶,可使用宮廷樂師的樂器。”大臣說“樂師”的時候加重了語氣,而我從中隱隱聽出了一絲失望。看來蘭木璽說的沒錯,這個時空對樂師歌手這種職業非常不重視,認為其是沒有前途的下人職業。想到這裡我不禁搖頭,不知有多少在我時空無比優秀的歌手,在這個時空泯然眾人。
我從跑來的侍從手上接過了吉他,除錯著吉他弦的音準後,準備開始彈唱。不知是誰開的頭,此時人群裡已經有了點嬉笑聲。
我環顧四周,抱起曾賴以為生命的吉他,彈起了我曾在大學四年反覆練習的歌曲,德文歌手唱著的Das Liebeslied。為了演繹更佳,我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讓聲音與樂器更好的契合。
第一句,第二句,我心中的喧囂逐漸消失。第三句,第四句,會場裡喧鬧也隨之安靜。
這首歌原唱是女聲,我作了編曲後曾多次修改。但至今只完整彈唱過三次,第三次就是現在,而我的心事已經截然不同了。
唱歌唱心,這是我的領悟。
一曲彈盡,我睜開了眼睛,而整個會場沒有一聲鼓掌。我嘴角剛滑過嘲諷一笑,突然二樓傳來了一點喧囂,而後一個個侍女走了下來。這時四周才響起了掌聲,零星的掌聲慢慢匯聚,逐漸擴散。
“好多侍女啊。”身邊已經有了議論聲。
我看著那麼多侍女走來,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吉他。
“素問富察公子溫文爾雅,不知公子今日唱的這首曲子是哪個國家的曲目?”一名侍女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
“德國的曲目。”我剛說完便有侍女接上了問句。
“不知公子是掌握德國語言,還是隻會歌曲。”侍女問。
“掌握語言。”我沒有保留,雖然為人低調最好,可該高調時也切莫踟躕。
“今日聽公子唱此歌曲,雖不明其意,卻仍為公子的演唱打動。不知公子在演繹時,心中在思考何?”一名侍女接過了問話。而這個問題讓我沉默。這首歌曲的意義可以理解為“無可抑制的愛上一個人”。可我不願承認在歌唱時的心事,我是一個理智的人,我也是一個不相信一見鍾情甚至不相信愛情的人。我應該回到我的時空,參考家境參考世俗眼光去娶一個女子,這才應該是我下的成熟決定,可為什麼我腦海裡還有一絲念頭在蠢動?我不能愛上她,我警告自己。
“公子?”侍女發現我愣在了原地。
“魏冷珞。”我才反應過來,可嘴中已經吐出了一句呢喃。由於聲音過小,顯然眾人都沒聽清。可最靠近我的那名侍女卻露出了一點詫異。
“公子你在說什麼?”一名侍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