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專門那種?”林折比劃道。
“什麼意思?”
“就是,和我培養好感那種……”
“算是吧,也不算是,非要說的話,我這個屬於自願哦。”樂樂聳了聳肩:“知道你們這些大人物都有精神潔癖啦,所以我們也算是一次性的。”
“額……”
“喂喂喂,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沒有陪睡服務,沒有!”樂樂的雙手比叉道:“雖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但我不要,我還未成年唉,那種事情要結婚後才可以!”
“我是說,”林折尷尬的直撓頭:“為什麼是你這樣的?”
“怎麼啦,嫌我醜呀!”樂樂不高興的抱怨道:“我足足畫了八個小時的妝才出來見你,八個小時!”
“我……”
“難道是因為出汗了?”樂樂揪了揪自己的劉海:“那也怪你們停的位置差了二十多米,不然我也不會跑那一截。”
“我是指,為什麼不是……”林折嘗試著把換題換個方向,但最後還是煩躁的抓頭道:“為什麼不是,先生您好,先生再見,那種?”
樂樂的小鼻子發出哼的一聲:“喜歡黑絲空姐,公辦室秘書嗎?我也可以穿黑絲哦,白絲也可以,漸變的話你得求我,不過那種看上去好康的,穿起來真的很悶,還是這種光溜溜的舒服。”
林折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你不用這樣,我大概就是一日遊……而且,我也不喜歡這樣子。”
“不喜歡?其實他們對你進行過人格分析唉,比如瀏覽器的歷史記錄什麼的。”樂樂說到這裡,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小禮裙的蕾絲邊因為伸展動作而向上褪了一些,讓林折看到了裡面將近膝蓋的安全褲,隨後她跳著小步子走到了林折跟前,微微彎腰,幾乎要貼在一起,宛若耳語般一字一頓的說道:
“所以啊,我敢肯定……你,超,級,喜,歡,我,的,啦!”
“……”
“好啦,好啦,快進去吧,招呼你的環節太拖延了,等你睡著,我又要捱罵了。”
上都,某間簡陋的教室,沒有投影儀,沒有電腦,甚至很難在這裡找到什麼現代化的裝置。有的只是帶裂紋的黑板,幾張上了年代的桌子,搖搖欲墜的小凳子,及一地的粉筆頭,和將黑板擠滿的資料和公式。
一個老年人正站在被擦拭乾淨的講臺前,他穿著一身磨損嚴重的灰色中山裝,高大魁梧的身體站的筆挺,踩著一雙有補口的布鞋,頭髮花白卻無比茂密,手裡拿著粉筆正思考著什麼。
片刻後,他轉過身,偶爾因為短路而發出滋滋聲的電燈泡,與他粉筆重重落在黑板上的聲音伴奏著。
“老師——”
門外站了許久的人影並沒有打斷他,再寫了幾分鐘後,老人才轉過身,瞪著門外自己的學生,略帶怒意的問道:“做什麼?”
“我聽說您在這裡休息……”
“我在上課。”老人丟掉了手裡的粉筆頭,坐在了講臺旁一張發出嘎吱聲的椅子上,拿起了一個飽經風霜的搪瓷杯,緩緩的喝上一口後,才繼續問道:“怎麼了?”
“張世豪不能參加研討會了。”
“張世豪是誰?”
“就是自稱研發了光刻機的那個人。”
“哦……那臺光刻機啊,呵呵呵。”老人的表情有所鬆緩,笑了笑後問道:“怎麼不能參加了?太晚了嗎?”
“他被截胡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咱們的飛機,降落在了大都。”
“嗯……”老人聽到大都這兩個詞後,慢慢放下了杯子,回過頭盯著自己的學生道:“所以是怎麼回事?”
“這個,”學生乾咳幾聲後道:“您不是說,優先裝置的嗎?”
“嗯,”老人稍微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優先嘛,優先歸優先,裝置既然已經到了,人也應該到,我們做科研的,要嚴謹,這種事情,還要我囑咐嗎?”
“可他現在已經在大都了,除非找京都出面,不然……”
老人擺擺手道:“沒那麼麻煩,他來不了,我們不能去嗎?”
“啊……好的,我明白了。”
等到這個學生走後,老年人轉過身,看著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公式,食指開始下意識的敲桌子,聲音越來越響,直到最後他站了起來,揹著手,嘆著氣往外面走。
“一個搞經濟的,搶我們搞科研的人……竟然還被搶走了。”
“唉,這幫孩子,也不能只會搞技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