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眼光掃向幕棠,含著警告與冷意。
幕棠連忙跪下,“奴婢不敢。”
溫夫人的眼光依然緊盯著她,“若是叫我知道了是誰在興風作浪,我定不饒她。”
幕棠繼續跪地斂首,不做聲。
溫夫人冷哼一聲,又再看了兒子一眼,低低罵了聲,卻終於還是聽從那老嫗的勸,折轉往來時路走去。
那老嫗跟在她身後,低聲道:“夫人也莫怪二公子,今天是公子的生辰……”
“啊……”溫夫人突然頓步,面色怔然。
那老嫗看溫夫人神色,不敢再說下去。
半晌,溫夫人自嘲笑起,“我竟忘了。忘了也好。”
那老嫗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溫夫人慢慢的,又繼續往前走去。
待得她們走遠,幕棠起身,她們以為離得遠,說話聲音又輕,她定然聽不到。
卻不想,幕棠習武之人,耳力自然強於常人。
她一字不落地聽完了他們的對話,惑於溫夫人對待兩個兒子截然不同的態度,然後舉步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並非是有偷聽的癖好,但不管有用無用,她總不放過任何可能幫得上少宮主的機會。
推門進房,房間裡空無一人,只留著一盞夜燈,空印著窗外婆娑竹影。
明明再平常不過。
可是多年以來生死之間遊走的經驗告訴自己,這一夜,這一刻,這一間房,並不一樣。
身後有冷意疏忽逼近,她驀然轉身,卻還是遲了,身上要穴已被制住。
對方動作太快,武學修為遠在己之上,又佔了先機。
她只能毫無招架之力的任人扛起,一路穿牆而出,耳邊風聲呼嘯而過,不多時又歸於寂靜。
身上的穴道被解開,幕棠環視四周鬱郁密林,以及眼前這個俊美冷漠,眼神幽暗陰騭的少年,凜凜夜風吹動他的紫色衣袍,猶如暗夜裡長出來的魔。
“燕堂主無故來訪,意欲為何?”她淡淡開口。
燕棲遲聲音涼薄,“身為影侍,不追隨主子左右,卻躲入深宅大院貪享榮華,留你何用?”
“幕棠所作所為,只需向少宮主解釋,不用燕堂主費心。”幕棠冷冷看他。
“很好,”燕棲遲卻沒有生氣,目光牢牢鎖著她,慢慢的,一步一步逼近,開口,問:“她現在何處?”
幕棠不自覺後退,“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