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陣陣,拂的人心思沉沉難以平復。
沈嫿草草的吃了烤肉,又喝了甘甜的泉水,這才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娘子憂心此人同衡州失蹤案有關?”
“也許吧。”
她兀自的涼涼扯了扯唇瓣,又抬腳踢了踢地上的人。
“衡州的事在前,汪續的身份在後,我不信巧合。”
“此人手腳也絕對不會乾淨。不提旁的,便只是人販子,也害了不少人,該受懲戒。”
她擦著手上的油漬,對影五囑咐道:“不必折返,耽擱行程不說也怕橫生枝節。且將人捆了,一併帶走。”
想了想,她補充一句。
“回頭,你拷問細察此人。”
這種事,影五自然能辦,她若不行,豐州城也有暗樁,再硬的嘴都能撬開。
“若只是人販子,就送去官府。”
汪知府為人如何,沈嫿不知。可涉及其子,想必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但凡護子心切,也絕對會想法設法將這老漢的老巢一窩端了。
“若真如我料想涉及衡州,暗樁那邊也知該如何行事。”
“是。”
光線有些曬人,沈嫿並未久待,也就上了馬車。
她一入內,車廂抱著膝蓋的汪續無措的抬頭看過來。視線甫一對上,女娘樂了。
“怎麼,還沒想明白?”
見汪續似丟了魂般儼然無法接受現實,她嫌棄的意味昭昭:“出門在外,留個心眼。”
真不知汪家是怎麼養的!
“你身邊怎一個伺候的人都沒?”
她記得上回客棧分開時,汪家的人已經尋上汪續了。
“他們是奉我爹的令,帶我回去的。”
汪續覷沈嫿一眼,左右顏面已盡失,也便全都交代:“我好不容易偷溜著出遠門,如何願意隨他們走?也就費盡心思將那些人給甩在後頭擺脫了。”
什麼費盡心思,沈嫿不信汪續有這個腦子。
“我實在不知,他為何要騙我?”
汪續萬般糾結如何也想不通。
“身上都銀子全都給了他,他怎好還利用我?”
沈嫿一言難盡:……
汪續比她年幼,說到底不過是半大的少年。富家公子沒心眼,渾身上下都寫著‘好騙’兩字。
不騙他騙誰?
“瞧你細皮嫩肉的,雖說敦實,可餓上幾頓,待身子抽條,模樣張開,想來賣去花樓當清倌,也是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