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備一聲,回頭莫同我惱。”
這種宴,想來也不是什麼正經宴。楊嶼貪戀美色,羅成峒自然順著楊嶼的喜好來。
若是身邊不帶女娘,想來羅成峒也會安排。
權貴裡頭的公用愛妾腌臢的事並不少見。崔韞清楚羅成峒能爬上這個位置,靠的就是酒色拉攏。
他是真嫌惡心,更不願逢場作戲。
沈嫿抿了抿唇。
“就不怕我露餡嗎?”
崔韞道笑:“你是我見過最聰慧不過的女娘。”
沈嫿愛惹事不錯,可她確實最通透有分寸的。
“那我以何等身份去?”
“楊嶼早已娶妻。”他道。
沈嫿若有所思。
她身上抹了香膏,幽幽香味侵入鼻尖,崔韞的睏意散了大半。他把人摟的再緊些。
“在豐州城那幾日可還好?”
好啊!
她鬧的烏煙瘴氣都欺負到人家家門口了。
可到嘴的話卻成了。
“不好。”
女娘嘴一癟,示弱道:“你也是知道的,那些人最是人面獸心,披著一張人皮壞事做盡。早就想讓我死了,逮著機會可不得可勁欺負我。我一個嬌滴滴便是地上螞蟻都捨不得踩的女娘,如何能應付的了?”
“我可慘了。”
崔韞沉默。
他真是一個字都不信。
可沈嫿卻說到興頭上,煞有其事的倒打一耙的告狀:“沈瞿要迎我回去,我自然不敢的,他轉眼就對付我剛開張的鋪子。為人歹毒的很,就見不得我好。”
“沈薛氏也不是好貨色,她每次瞧我,都狠不得將我給吞吃了。”
“族老也欺負我,他不知感恩,仗著年紀大當著一堆人的面,數落我沒教養。”
沈嫿:“她們就是見我沒人護著,還以為你將我甩了,我灰溜溜回豐州城的。”
崔韞沉臉,已有不虞。
他和沈瞿有過交鋒,的確是個偽君子。
若真要細想,沈瞿的言行舉止東施效顰是照著沈雉學的,可見夠膈應人。
他要對付這些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報仇這種事,到底還是得讓沈嫿親自去。
他親了親女娘紅潤的唇。
“那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