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書院是豐州有名的書院。坐落在豐州城西邊較為偏僻的的長亭街。
一堵高牆將其一分為二,男女分開授課。也只接受九歲以下的孩童教育。等過了年紀,就得再換適合的書院。
算起來,這是沈嫿在承德書院的最後一年。可笑的是她在學堂待著的次數,還沒生病的次數多。
馬車穩穩停靠,沈嫿卻死活不下馬車,嫩生生的小臉寫滿了一句挑釁。
——你能拿我怎麼樣!
“下不下?”
女娘:“不——”
一個字還沒說完,她就被人提了起來。
這些時日的調理下,沈嫿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轉好,臉上有了血色,下巴沒那麼尖了。身子也沒往前的單薄,可崔韞提著她時,依舊很輕鬆。
“你是要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提著進去?”
他甚至惡劣低笑一聲學著她前頭撒嬌時的語氣:“漾漾好丟臉哦。”
要強一生的沈嫿:……
外頭停靠的可不止沈家一輛馬車,都是送家裡孩子過來的。也是每日書院外最喧囂的時刻。
沈嫿掙扎無果,半空的小腿毫無意義的蹬了蹬。
“你敢!”
崔韞嗓音涼薄下來:“試試?”
兩人正僵持著。
沈嫿依稀間聽到鄭千喻的大嗓門。
“阿爹,你讓廚子今晚燒醬肘子吃。”
“吃吃吃!考成那樣,你還有臉吃!我”
鄭千喻絲毫不在意:“咱們鄭家人,就沒一個適合讀書的,幾個兄長也不是這塊料,合著你還指望我不成。”
前一刻還在拼命反抗的沈嫿安靜了。
只要一出車廂,她就是笑話!
她很快權衡利弊分出輕重緩急。
“我自己有腿。”她睨向崔韞。
得到懶懶散散的回應:“那可真是太好了。”
鄭千喻今兒來得早,剛入學堂坐下,吃著街上買的餅。就見有人跑進來。
“沈嫿來了。”
“來就來吧,別去惹她,就不會出事。”
“呸,上回她書掉地上了我好心撿起來,她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說我多管閒事。”
鄭千喻冷吃著餅:“你的確多管閒事。”
“那是她故意扔的。”
“你倒好,眼巴巴的送過來,她沒揍你已經是開恩了。”
人群一陣靜默。
很快,跑來報信的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