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崔韞沒有半點猶豫取出之前所做的畫像。視線不過在上頭停留片刻。
“查。”
即清收下:“是。”
他很快離去。
屋內掌燈,亮如白晝。
崔韞靠著背椅,半闔著眼神色懶散的冥思,食指彎曲,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手把。
沒人知曉他在想什麼。
直到,倪康入內。
“大晚上的叫我作甚?”
崔韞稍稍抬眸:“她的身子如何了?”
“呦,總算聽你問了。”
倪康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其實真不明白,陽陵侯府的二公子如何和豐州沈家扯上干係?沈嫿一個小女娘,怎麼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
他很禮貌:“還有一事,都說崔侯爺從戰場回來,受了重傷,你怎半點不提讓我去醫治?卻讓我來此。你可不像是不知輕重的。我能問問嗎?定然不往外說。”
“知道太多的,往往死的快。”
崔韞嗤笑:“你若真想知道,與我而言,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我敢說你有命守嗎?”
得,他不問了。
倪康,其實也猜出來了!
定然是!崔韞看上!
沈家繡坊的繡品了!
至於崔暘的事,他不敢深想。
他也是個識時務的人。
“沈娘子的病,是陳年舊疾。總要循序漸進。”
崔韞不想聽他廢話:“病因。”
問起這事,倪康也微微蹙眉。
“說是孃胎帶來的毛病。可這幾日扎針,再探她逐漸恢復的脈象,又實在不像。其實,我還真說不準。”
崔韞掩下鋒芒:“可能是外因誘使?”
“這些年,她喝的藥,我一一看了藥方,都很溫和,無功也無過。吃著不會出錯。”
“不提這些,就說先前剛來時,沈夫人那提防勁兒,可見平素護的緊,還能有什麼外因。”
倪康有些熱,喝了幾盞涼茶。
“也好在是這時過來,我還能施針醫治,若是再晚一年,施針無效。怕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束手無策。”
漂亮精緻的匣盒被扔了過來。
倪康不明所以然。他狐疑片刻,剛入手,淡香撲面而來。‘咔擦’一聲,盒子被開啟。入鼻的味道濃了些。似雪中春信梅香入骨。
“送我的?”
倪康不曾多想:“你哪裡來的,這可是好東西。”
用這種香料的,定然是女娘。
崔韞這幾日接觸的除了沈家人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