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被她說的愈發頭疼欲裂。
“我說一句,你就差頂十句了。”
“我所言,老爺還是得聽進去才好。”
他是家主,可誰都來駁他!沈巍久久不語,沒人瞧見他眼裡的不甘和滔天怒意。最後安撫淳筠的拍了拍她的手:“我確有疏忽,往後會酌情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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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幾人出了主院。
崔韞看了眼天色很是暗淡無光。
“依我看來,令尊不會聽其所言。”
沈雉眉頭緊鎖。
“是。”
他其實也很清楚,這一次,定是重重拿起,又輕輕放下。該送的宅子會送,往後該給出去的銀子,也會給。
“我也不過是表明態度罷了。”
沈雉無奈道:“阿爹一向不會輕易改主意。”
“即是如此,那又何必?”
在崔韞眼裡,若真如他猜測。沈巍的確是人面獸心的畜生,也許疼沈雉,可裡頭更多的是沈雉的學問。
事不過三,若沈雉一再觸碰他的底線以下犯上,誰能保證,他不是第二個沈嫿?
在沒有實力與之抗衡的前提下,不過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沈雉勉強一笑:“是是非非謂之知,非是是非謂之愚。是非黑白,錯了就是錯了,他便是父親,也該提。”
崔韞饒有興致的看向他。
“這一句,我記下了。”
沈雉不知其深意,當下慚愧。
“今日一事,讓崔公子笑了。”
崔韞走的不疾不徐,微風拂起他的衣襬,只留下一句疏離又飽含深意的一句:“是非審之於己,譭譽聽之於人,得失安之於數。望沈公子謹記。”
沈雉不解。
他總覺得崔韞是在暗示什麼。
可這句話,的確是能讓人醍醐灌頂的良言。
沈嫿擦擦嘴,她反正是聽不懂的。於是不屑:“裝什麼學問!”
她阿兄才是豐州最炙手可熱的學子!
走過沈嫿身側,衣角擦過她的。一個眨眼間。崔韞手中很快多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