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夫子盡收眼底。
很無奈,碰到這個學生,真的很無奈。
“沈嫿,認真些。”
夫子又道。
“你啊,就該多向周芝芝學學。”
周芝芝絲毫不怯場,她起身朝夫子行了一禮:“夫子謬讚。”
沈嫿:???
鄭千喻反應比她還大:“周芝芝那個小賤人怎配於你相提並論。”
周芝芝笑:“沈娘子只是玩心重了些,我相信有教無類,因材施教。等她找到了狀態,恐怕學生遠不如她。”
鄭千喻倒數第一的腦袋湊過去:“你聽懂了嗎!因什麼教?這是誇你還是罵你?”
沈嫿:……沒。
可她怎麼能聽不懂!漲別人士氣,滅自己威風?
小女娘很是冷漠又高深的點了點頭。
可見……周芝芝真是該死啊。
她慣會討巧賣乖裝懂事,這話定然是好話,可說話之人是否言不由衷那就說不準了。
她顯然還記得,上回周芝芝拿著她的答卷過來。像是很不在意的瞥過來。
“你們怎麼這兒都錯了?明明不難呀。”
“夫子他老人家提過多次。”
鄭千喻這會兒還膈應的不行,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她考第一,我也次次第一,也沒見我得意啊。”
顯擺什麼!
沈嫿認同:“你還謙虛。”
“沒錯!”
“從不驕傲。”
“是這樣!”
沈嫿精緻的小臉蹙起,實在不明白,周芝芝怎麼渾身上下全是毛病:“也沒她那樣的矯情做作。”
鄭千喻一頓。
矯情做作那她可真比不了你。
等好不容易熬到下學堂,沈嫿第一個起身,病殃殃的從外走。她走的不快,走幾步就要停下來緩一緩,很快有人追上來。
鄭千喻神神秘秘,看上去就不是很聰明:“我反省了一日要翻身就得奮發圖強。你也不能這麼下去了,一起刻苦吧。”
“咱們兩個人,假以時日學有所成。總有一個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沈家漾漾啊,斜睨著她。
她要說什麼,喉嚨卻是乾澀的厲害,止不住的咳嗽,一咳就停不下來。
倚翠忙將裝著水的竹筒遞來,沈嫿喝了幾口,還是難受。小臉也白了不少。
鄭千喻嚇得後退一步。
再也不敢提這話。
的確,沈嫿過來,和她不同,是來打發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