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漾漾!
她!可真賢惠!
她幹勁滿滿,自我感動。
而就在這時,一件女娘穿的小衣輕飄飄的掉在地上。
沈嫿眨了眨眼,彎身撿起來,指尖落在小衣嬌豔的海棠花上。
她抿了抿唇,神色難辨。
耳邊依稀可聞外頭的鞭炮聲,喜慶連連。
等崔韞回來,是一個時辰後。
他給家中長輩請了安後,這才往睢院趕。
正吩咐即清備水,卻見屋外侯著的影五。崔韞冷漠如冰淬的眉心微松。
燈光忽明忽暗,窗外立著的女娘抬眸去看天邊皎月。聽見開門的動靜,她也沒回頭。
“你說要陪我遊湖的。”
他彎唇:“時辰雖晚了些,可還沒過子時,自然是作數的。”
他本也打算,回來渾身乾淨的衣裳,就去接人。
“阿孃她們不知你來,遂命我代為轉交。”
崔韞將一疊紅封都取出來。
沈嫿數了數足有六份。
想必崔老太爺,崔太夫人的,崔宣氏和喬姒各給了兩份,其中是代表崔老侯爺和崔柏的。
“你的呢?”
“怎麼,要我上交?”
“可惜了,崔家的規矩,自入朝為官,便沒有再收紅封的道理。”
他沒有。
非但如此,年年,他都是送出去的。
崔絨自不必說,崔家親戚也有稚兒。
“且收著吧,最多還有一年,日後得隨著我給小輩送了。”
沈嫿抱在懷裡:“也說不準。”
她想到了什麼,勾勾手指,嬌媚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湊近崔韞:“成了親後,你努力些,有了孩子還愁沒麼?”
崔韞眼眸幽深。
偏偏沈嫿拉開距離,好似適才那大膽的言辭,並非宣之她口。
船是早就包下的,艙內點著琉璃燈,影一留在岸邊,船一路慢悠悠,最後停在深處。
湖面上飄著大大小小的許願蓮花燈。發著幽藍的燈火。襯的湖面數不盡的美感。
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那大箱子此刻就擺在案桌上。
崔韞嗓音冷清:“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