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絨嘴裡塞的鼓鼓嚷嚷的,很快,手裡多了個橘子。
沈嫿不留情面:“哪裡是讓你白吃的,快點,把橘子剝了。”
謝宜寧輕聲:“讓我來吧。”
沈嫿給攔了。
“她雖是六歲的女娘,也該知曉拿了好處就要辦事的道理。小郡主頑劣了些,可知是非,可不像眼前這韋公子。”
沈嫿端起茶盞,語氣涼涼:“得了嫡子的身份,過到主母名下,嫡庶雲泥之別,他命好,得尊榮於一身,卻忘本,可見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韋家的事,有你說話的份?”
“你臉都能隨意扔,我又何必吝嗇一張嘴。”
“韋照,往前娘娘忍讓你,無非是念著,你尚且能存有半點良知,待她出嫁,你這個半路兒子往後至少能孝順韋夫人為她養老送終。”
可顯然,韋盈盈錯了。
韋照這種人如何懂感恩。他只會理所當然的一味索取。
韋翰的眉頭緊皺,目睹這場鬧劇,便是誅心也不為過。想說什麼,可到底未宣之於口。
就在這時,徐公公快步而來。
他恭敬的上前請安,笑的諂媚:“御膳房做了糖蒸酥酪,軟嫩細滑,入口即化,官家特命小的給娘娘送來。”
說著,他身後的宮女開啟食盒,取出釉面稀疏開片紋,八瓣花口的青瓷盞。
呈著糖蒸酥酪有凝如膏,上有稀碎的杏仁,葡萄乾,山楂核桃等諸果。
共有四份,除卻姬霍,一早來此的崔絨也有。
可見姬謄眼下在皇宮,但他對這邊的動靜瞭如指掌。
徐公公哪裡是來送點心的,分明是給韋盈盈撐腰的。
姬霍:!!!
終究是他不配了。
沈嫿沒急著吃,好整以暇的託著下巴,果不其然,徐公公一轉身就變了臉色。
“韋大人!”
韋翰一個激靈。
“恕老奴見識淺薄,從未見過,是能站著賠罪的。”
韋翰忙撲通一聲跪下。
他身後的三人哪個不是大驚失色,連連跪下。
徐公公卻仍舊不滿意,他上前幾步,走到韋珠珠跟前。
“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