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同落湯雞姬紇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緩步在姬紇面前立定,稍稍抬高傘面,淡淡掃視他一眼。唇動了動。可見骨子裡的涼薄。
“七皇子,夠狼狽。”
姬紇:“……”
你是人嗎?
不過,他到底壓低嗓音:“父皇惱怒不已,你莫撞槍口上。”
“我來時是坐舒御史馬車的,如今沒法回去,讓即清送我。”
崔韞聞言,視線落在他滴答滴答留著水的衣襬處,察覺他的打量,姬紇順著看過去。
一時間,氣的一哽。
嫌棄我麼!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還想說什麼,就見御書房伺候的小公公快步而來。
“崔侯,您總算來了,官家正等著呢。這雨大,不放心,特地讓奴才來迎。”
姬紇:……
不放心,父皇死了,崔韞還活的好好的,不放心個屁。
崔韞規矩守禮:“有勞。”
姬紇見人走後,這才朝馬車而去。即清含笑:“送您回七王府?”
他正要應下,想起昨夜一事,他半醉不醉的跑去樂伽屋裡,睡了一夜。
自沒發生什麼。
可醉酒他記事,昨兒樂伽趕不走他,就讓廚房準備了醒酒茶,準備去隔壁睡時,被他死死捆著的腰。
“樂伽。”
他在她身上聞了聞。
“你身上塗的香膏,我先前的紅顏知已也用過。”
姬紇就知道,這件事大了。
再如何樂伽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可更讓他耿耿於懷的是樂伽的反應。嗯,她沒有絲毫反應。早用早膳時,還用蹩腳的口音道:“今兒的餛飩真不錯,明兒還吃成嗎?”
故,姬紇更狼狽了。
“去恭親王府。”
剛入恭親王府,他便輕車熟路尋到了姬霍。
“給我身衣裳換換。”
姬霍環著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宮裡立威的七王爺。”
一聽這話,姬紇忍不住罵。
“那些御史臺的,翰林院的全被宮裡的侍衛扶走,最後就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那裡。”
“姬甀實在陰險小人,同他做對的又不止我一個,你可知父皇他們離開後,他走到我面前說什麼?”
“說什麼?”
姬紇學著姬甀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