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侯爺?可是先前帶沈娘子去盛京的那位侯爺?”
有一份道細細柔柔的嗓音響起。
鄭千喻看向圓臉女娘:“正是。”
圓臉女娘挨近她些,低聲詢問。
“不是都在傳,沈娘子去做了外室,又遭貴人厭倦,難不成是假的?侯爺都親自來尋了。可見還是上心的。”
鄭千喻皺眉,恨不得為沈嫿解釋的清楚明白:“我先前便說了,侯爺是得故人所託,這才照付她,偏偏外頭那些人嚼舌根的蠢婦亂說一通!隨意起鬨!”
眾人頓悟。
沈嫿長成這樣實在不安於室。她這人毛病又多的不行,侯爺這般高風亮節的人,如何會和她有私情?
便是真有,難不成日後兩人鬧了彆扭。崔韞這種謙謙公子還能同沈嫿這種得理不饒人的女娘去低聲下氣?
絕無可能。
“難怪瞧著這般,兩人生疏的很。我就說早些年,周芝芝同何儲便十分親暱了。每回周芝芝出事,他就異常維護。人前也不避諱,若是沒生情,只怕早就糾纏不清,如此算來,沈娘子才是苦主。”
“周芝芝適才所言,也的確過分。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先不論是非黑白,沈娘子如何行事也輪不到她在邊上指手畫腳。真當誰都要敬著她呢。”
“周芝芝的確自作自受。她不惹沈娘子,如何會遭罪?嫁了人後,越發揪著一件事不放,好在這回是沈娘子,換成別家女娘,但凡沒想開只怕受不了閒言碎語,就一道白綾跟著去了。”
幾人所言,真情實意還是故意賣好暫且不提。反正沈嫿聽著是滿意的。
偏偏,汪續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葛娘子原說請了戲班子過來,如今她走了,也不知這戲還唱不唱了。”
鄭千喻好奇一問:“哪家戲班子?”
“暮春園的。”
“這是沈嫿常去戲班子,裡頭的小生,她九歲那年,還砸下重金,只為讓他陪同用飯。”
“他這會兒愈發俊了,嗓子又好,那戲腔纏綿悱惻,豐州城誰不點他。上回我阿爹壽宴,他還向我打聽你來著。”
沈嫿得意的笑容要維持不住。
她就知道,鄭千喻不配!做她閨友!再聽頭頂一聲輕笑。女娘莫名頭皮發麻。
崔韞:“沈娘子愛聽戲。”
鄭千喻雙手握拳:“侯爺難得來一次,不若讓她儘儘地主之誼,請您去聽上一曲兒。”
“他不愛聽!”沈嫿忙道。
崔韞沉吟片刻:“倒也是能聽聽的。”
“侯爺事務繁忙——”
“我這會兒倒是空的很。”
崔韞垂下眼眸,仍舊是不急不緩的語氣:“總要去見見如何的俊俏小生,這般得沈娘子青睞。”
鄭千喻笑眯眯:“那便——”
“姓米的!”
沈嫿:“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