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是侯府二公子,難不成就是原罪?
沈嫿不敢再想。
女娘甚至覺得,誰都不是好人。她癟嘴,去看雪團。
也不知過了多久,姬霍悄然離去。
雪團是崔韞親手葬下的。
它留下的那些瓶瓶罐罐,以及一切打扮的小首飾,跟著一併埋入了土裡。
就在睢院的那顆歪脖子樹下。
做完了此事,崔韞去了趟主院書房,見了崔老太爺。
他麻木的將姬霍所言,原封不動告知。崔韞說話,再無往日的懶散勁。只有死氣沉沉。
崔老太爺久久不語,失態的癱坐在背椅上。
空氣更著陷入凝滯。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老太爺起身。
崔老太爺苦笑:「維楨。」
「咱們崔家,再也經不住半點風浪,我要你撐起整個崔家。這是命令。你只能比你父兄更為出色。」
崔韞闔眼:「是。」
再後來,崔家父子亡故的訊息徹底傳開。
這件事,如何能再瞞喬姒。侯府上下也跟著亂了套。
喬姒動了胎氣。
她捂著小腹,腿間有什麼在往下滑。
陽陵侯府白燈籠高掛,貼上輓聯,靈堂喪幡跟著設起。就等著兩座棺槨歸家。
屋門緊閉,隱隱傳來喬姒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
爀帝派應公公送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前來。
崔宣氏險些一口氣沒喘過來,明明是酷暑,她卻冷的全身都在發寒。
屋內一盆又一盆的血水送出來。
崔韞立在院中。他儼然還記得,喬姒當時被診斷出有了身孕。崔家人為此大喜,他提筆寫信給崔柏。收到的回信是。
——維楨,你要當二叔了。
——阿兄常年在外,怕是得你來起教導之責。
不過是一日的光景,崔韞的天徹底坍塌。
一個時辰。
二個時辰。
天黑了。
崔宣氏生怕擾了裡頭,只能死死的用帕子捂住嘴,無聲哭泣。
早產,胎位不穩,生的自然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