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
崔韞出去了一趟,估摸著去處置被影一敲暈的那些人。
正事在前,沈嫿倒沒攔著。
忽略她此刻撅著的唇,女娘到底是溫婉賢淑的。
屋內再沒了說話聲,沈嫿仿若能聽到自己淺淺的呼吸。不得不承認,虛驚一場後她心安了。
到底是花樓,屋內的擺設盡顯低俗。無所事事間,沈嫿開始打量周遭。
這一看,實在不得了。
對面整幅牆面上全部畫著的圖案,比女娘原先在圖冊上瞧見的還要露骨萬分。
光是姿勢,就有十餘種。
沈嫿連忙將眼兒給挪開。
她看了眼窗外,耳根有些熱。抬手揉了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耳更燙了,連帶著整張小臉都佈滿了紅暈。
她小心翼翼的覷了眼半掩的房門。估摸著一時半會崔韞怕是不能回來。
她又掩耳盜鈴的扇了扇風。
不知過了多久。
眼神飄忽間沈嫿小步小步朝牆走過去。然後視線鎖定。
女娘頂著紅撲撲的臉,踮著腳去看。
畫工不錯,落筆之處細緻。甚至女娘的每一根頭髮絲都清楚明瞭,一點也不含糊。
原來還能這樣。
她驚訝感慨,還有濃濃求知慾的探索。
圖上女娘的身子就差摺疊兩段,後腰貼著腿,若是沒有多年的練舞功底只怕困難。
屋外,崔韞一手抵著額。
漫不經心的垂眸看向地上躺著的幾人。略一深思。
這些人只怕能壞了事,羅成峒生性風流是不錯,可也謹慎,若非如此,衡州這邊的官員也不會派他前來。
“全部拖下去,換成我們的人。”
如此,興許還能得到不少羅成峒的情報。
這事,影十熟,他做的人皮面具能以假亂真。
“是。”
崔韞準備回屋。
“爺。”
即清風塵僕僕而來。見崔韞正空,忙將手中之物送了上去。
“您要的名單屬下取來了,上頭圈住的官員,多多少少都是同礦山那邊的事沾了邊。只是這是初步定的,尚且不知可有漏網之魚。”
崔韞腳步一頓。接了過來。一目十行往下看。草草過了一遍後,心下也有了數,同他原先猜想的差不多。
他念著屋裡的人,準備入內。
“爺。”
即清恭敬道:“還有一事,需要您定奪。”
影五面無表情:……
影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