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沈府的路上,沈瞿薄唇緊抿沒說一個字。
沈薛氏也調好了心緒,起先的不安也逐步成功轉移到對沈嫿的惱怒上。
她狠狠揪著帕子。
“那小賤蹄子,竟然如此放肆!”
“我就說她會起么蛾子,你非不信,今兒還來請她!面子裡子都沒了!”
“她自幼就不安分,我剛嫁給你阿爹時,她便時時找我的麻煩,在飯裡扔沙子,在我椅子上放針!如此沒規矩的女娘,我一忍再忍,總算熬出頭了,為何還要忍?”
見沈瞿未語,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她語氣也稍稍平緩了些。
這些時日,她也摸清了沈瞿陰晴不定的脾氣。
沈瞿絕非良善之輩。經此一事,也不會再想著把人接回來。
“你這回也認清了她的為人。她不願回來那就遂她的願去,左右我們該做的都做了。”
“更遑論你?便是親兄長也沒你這般上心。可她非要一意孤行同我們作對。”
沈瞿由她抱怨。眼底的不虞的情緒卻越來越濃。
他原以為只要頭壓的低,沈嫿如意了,興許會看在沈巍的份上,將那些繡娘送回來。
便是說辭他昨兒也想了一宿。
可女娘顯然不顧大局!甚至想讓繡坊一敗塗地!
如此不孝!焉能為沈家女?
那也不能怪他,背地裡耍陰招了。
女娘只有摔的更慘,身上鮮血淋漓,所有人都能踩一腳時,他若拉她一把,定然就安分了。
很快,他心中有了注意。
一同往常般,回了沈府他將沈薛氏送回院子。
“行了,你去忙吧,阿孃也累了,去歇了。”
沈薛氏道。
沈瞿卻是沒動。
他冷冷的看了眼屋內伺候的。
“都給我下去!”
婆子婢女面面相覷。卻到底不敢得罪沈瞿,悄然退下。
眼看著房門被合上,沈薛氏擰眉:“你在我屋裡耍什麼威風?”
“多久了?”
沈瞿對上沈薛氏的眼。
沈薛氏一頓。
沈瞿一字一字的問:“阿孃同二叔私下有悖人倫多久了?”
“她隨意胡謅的話,你也信了?沈瞿,這是你同我說話的態度?”
沈瞿道:“沈嫿是刁鑽,可這種事上她絕對不會栽贓嫁禍。”
“這件事,外頭一旦傳開,你可知是何等的後果?便是假的,也能讓那些長舌婦說成真的?”
“難怪當初你提出讓二房的人住回來,我卻不知是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