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一早,崔韞便要啟程,較之先前,女娘還挺黏著他。
具體表現在。
她捧著茶杯。
“給我倒茶。”
崔韞睨他一眼:“你的手呢。”
她毫不猶豫:“折了。”
很快,她又取出幾枚耳墜。
“哪副更襯我?”
崔韞挑出暖玉所致奶白色的那質感極好的耳墜。
“這件與你今日一身更為搭配。”
沈嫿很認真的聽他分析。想了想,將另一副碧綠打磨成水滴形狀的耳墜的換上。
“哦,不聽。”
崔韞氣笑了。
入夜。
沈嫿同孫掌事說著體己話。
她沒透露謝珣的事。卻將腰間的玉佩給孫掌事看了。又問了問繡坊的事。
孫掌櫃早就瞧出沈嫿和崔韞之間的不同尋常了,她更是問了倚翠。自然快一步知曉。當時得知這件事險些將茶几上的茶器打翻。
她先是問了問沈嫿在陽陵侯府的事後,這才回稟。
“自上次,繡坊程掌櫃從盛京回來,便同繼公子不太對付,那二榮多次尋我提及此事。”
“我聽著意思,這事與娘子有關?”
沈嫿:“我的確出面離間了。”
程掌櫃怕沈瞿將他踢走換下,自然一萬個提防,如何敢同往前那般兢兢業業將讓沈瞿徹底上手?
也只能變著心思的左右周旋,教一半放一半。那些落在繡坊繡品上的心思也擱淺了。
“他到底是繡坊十餘年的掌櫃,經驗擺在那兒,人脈和各地兒繡品交易也一直由他出面。若他不收手,沈瞿有的折騰。偏偏沈瞿對繡坊的是一竅不通,就算惡補,也不過是門外漢,這小半年他都得靠著程管事,如此一來,受的桎梏越多。”
孫掌事點點頭。又不免唏噓一聲。
“當時,程掌櫃二話不說向繼公子投誠,要不是那些老繡娘賣身契在我手裡攥著,她們也只認夫人。指不定那些人個個狗眼看人低,好處全得了去。在豐州站穩腳跟了。”
沈嫿抱著兔子玩偶,指尖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拉扯著鈴鐺。
叮噹叮噹的聲響,空靈清脆。
孫掌事掩下複雜的情緒。
“有一事,老奴一直瞞著娘子。”
沈嫿動作一停。
“娘子遠在盛京,那時又在養身子,老奴實在憂心您得了訊息後氣急攻心。也就一直沒敢讓您知曉。”
可沈嫿回來了,這件事也瞞不下去。
沈嫿:“說。”
孫掌事頓了頓:“年初剛過,二房的人便聲勢浩大一併住進沈家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