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童生我還沒嫌棄他家貧呢!還少些往來,真當自個兒是什麼香餑餑不成?呸!什麼東西。」
鄭千喻:「他還長的賊眉鼠眼的,比我大七歲有餘!」
「你長得也就勉勉強強,莫要對外人要求過甚。」
鄭千喻氣死。
可一抬眸,就見眼前一輛馬車駛過。那放下布簾的女娘的側顏像極了一個人。
「阿爹!我好似看見沈嫿了。」
鄭老爺一駭。
「青天白日莫要嚇唬人,你不是說她死了嗎?」
鄭千喻反應過來。她有些憂傷:「是了,那定然是我看岔了。」
後面的對話,沈嫿沒聽著。若是聽到,只怕怒氣衝衝下馬車了。
沈嫿離去前買的宅子,就在劉知縣府邸邊上。
大門緊閉,倚翠上前用門環敲了敲門。不過多時,裡頭的人來開門。
「誰啊。」
那人稍稍的開了個角,甫一對上倚翠的臉,有些不敢認。
倚翠卻記得。
這是先前娘子院裡的三等婢女,同成媽媽他們一道從牙婆手裡買的。
「環兒。」她沉穩一笑。
環兒視線又落到一處。
女娘款款而來,她走的分明很隨意,可身上的珠釵環佩,也不過是稍稍晃動。
「娘子?」那人驚呼一聲,忙將門開啟,甚至歡喜的忘了規矩,撒開腿只往裡跑。
「孫掌事!」
「孫掌事,娘子回來了!」
沈嫿眉眼彎彎,往裡走時,她雙手負在身後,側頭對一旁的崔韞道。
「這宅子我還是頭一次來。先前買氏過戶都是成媽媽辦的。」
可明明是頭一次來,卻是她這次回來的落腳地。
崔韞一直沒問,沈嫿這次回來,是如何打算的。
這會兒亦是如此。
他太瞭解沈嫿了。
女娘張望一番,指了指一處:「晚些得讓成貴做個睡椅,就擺在那樹下,一來能避蔭,二來能小憩。」
沈嫿:「再種些葡萄。回頭遣人去問問,花些銀子去買,栽種那角落處。最好明年就能吃上。」
「院子素淨了些,還得開些花圃。早間醒來瞧見心情都能舒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