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可真小心眼。”
沈嫿嘟嚷一聲,又探出一個頭來。
“姬霍——”
“他?大手大腳花銷的厲害,短短几日,花了上千兩,小半個家底都要被他挖空了。恭親王又將人禁足了。”
“至於樂伽公主,你就更別想了。還得應付宮裡的教習嬤嬤。”
沈嫿開始慎重考慮退幫的事。
馬車很快出了盛京。
為了趕路,沿著官道,中途沒有休息,越行越遠的同時,周邊景象也變得荒僻淒涼。緊趕慢趕在落日之前,去最近的客棧住下。
客棧很是簡陋。可沿途也就這一家客棧,出門在外,沈嫿也沒挑剔。
她只是去了趟客棧後廚。默不吭身的看著廚子做菜。
沈嫿教他:“放八十八顆鹽。”
廚子:……
怎麼,還要數是嗎?
沈嫿出了廚房,又見掌櫃一身粗布羅裙,坐在櫃檯前,懷裡抱著哭啼不止的小兒。
天色不曾徹底暗下,來留宿的人這會兒寥寥無幾。
沈嫿緩步上前,視線輕飄飄落在那哭的小臉通紅,一抽一抽委屈極了的幼嬰身上。
“這是怎麼了?”
掌櫃知曉沈嫿身份不簡單。畢竟,那通身的氣派做不了假,何況身後還跟著不少奴僕。
她沒想到如此貴人,會紆尊降貴與她說話。連她怯怯不安應道。
“小婦人沒奶水了,這孩子又不肯喝米湯,可是吵著娘子了?”
沈嫿眨了眨眼。
“哦,餓了啊?”
沈嫿絲毫沒有同情心,她蹙眉:“多哭幾頓,就老實了。不要慣著他。”
也許是女娘身上那總是摧殘孩童的氣息歸於濃烈。幼嬰哭聲一頓,也不掙扎了,老老實實的喝著喂到嘴邊的米湯。
沈嫿剛走進,倚翠便尋了椅子來,女娘在掌櫃身側坐下,一瞬不瞬的看著虎頭虎腦的孩子。
“他多大了?”
“一歲了。”
沈嫿若有所思。
掌櫃險些以為她要偷孩子。
沈嫿忽而又問:“養孩子不容易吧?”
她的理論知識很豐富,顯然梨園住著時,幾個嫂嫂傳授的知識,這會兒還記得。
“一出生,幾個時辰便要喂一次。夜裡再困也得爬起來,唯恐他餓著。”
“我瞧著他哭聲斷斷續續的,嗓子都啞了,可見今兒夜裡有的鬧騰。”
“你也莫抱的太久了,回頭更是離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