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鄒威將指控姬妄的一疊證據抖開。
姬妄不慌不忙的跪下。
第一句是。
——輿論未斷,風波未平,尚書大人竟只顧著將苗頭指向我,未免爭鋒相對了些。
第二句是。
——父皇,這些罪,兒臣認,可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動了大祁的根基?
他能這般所言,可見也是有了足夠應對的準備,後面就是太子指一件,他駁一件。最後的結果是姬甀未討半點好,而姬妄也不曾被重創。
反倒是刑部尚書落的了個疏忽職守的訓斥。
算是打了個平手,可,這又何嘗不是兩敗俱傷?
朝中的事,沈嫿並不在意。
反正,又沒人去撞柱子。
女娘極少出門,這會兒坐在高高的圍牆上,仔細的抹著口脂,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繡花鞋。
她剛送走一風堂恭恭敬敬的掌櫃。談好了重要的事宜。這會兒眉飛色舞,歡喜的很。
“喂。”
崔絨仰著頭,喊她。
“你爬這麼高,有本事往下跳啊!”
崔絨叉腰:“你敢不敢?”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嫿朝影五比了個手勢。影五沒反應過來,小七二話不說將崔絨給抱了上去,甚至挨著沈嫿坐下。
影五窒息:???“你會武?”
小七老實應:“也就會些皮毛,那還是比不上伱的。”
影五難過又恥辱的瞪了她一眼。跑去角落看地上的螞蟻。
崔絨更難過。尤其是耳邊傳來女娘刻意陰森森的嗓音。
“你示範一個我瞧瞧。”
沈嫿指了指地面的那一塊石頭:“看見沒。”
“朝那裡跳。看看會不會腦袋朝地。”
崔絨默默的同她拉開距離:“你好惡毒。”
她說:“三日後鄒府金孫百日宴。我們陽陵侯府收到請帖了,可我寧願上學堂也不願去赴宴。真煩,誰稀罕似的。”
沈嫿眯了眯眼:“鄒府?刑部尚書府?”
“自然,這會不少人都會去赴宴。聽說排場挺大,你是不知,這都是他府上第三個金孫了,真會生。我愛湊熱鬧是沒錯,可又不是我的孫子。那鄒府上下沒有一個好東西。個個眼高手低,虛偽的很。那最大的孫子前腳使勁誇我,後腳轉眼罵我刁蠻。”
沈嫿:“反擊了嗎。”
“我揍回去了。”
崔絨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