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珣止步未曾回應,他好似看不見崔韞似的,視線落在不遠處趾高氣揚的女娘身上。
女娘一手搭在崔絨的肩上,抬著下巴睨著對面被堵的啞口無言的南太夫人。
她發上彆著根金簪,還有風一吹就能晃動清脆悅耳鈴鐺的步搖。女娘唇紅齒白,病容不顯。
好似……同常人無異。
謝珣迫切的準備等沈嫿一好,就將她接走,遠離崔韞。
「既然薰香有故,也算有了病因,倪大夫那邊怎麼說?」
「我瞧著這幾日,她恢復的極好。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痊癒?」
崔韞眼眸中劃過什麼。
自從沈嫿嘴裡得知謝珣的身份後,崔韞對此事從未生疑。
世間詭異的事不在少數,沈嫿就是雪團的事,他都接受了,也不差謝珣這一件。
可若是這般,先前的猜測又得重新推翻。中文網
謝珣真是的因為倪康在崔府,這才將沈嫿託付給他的嗎?
怕是不能夠。
明明謝珣剿匪歸,在盛京如此之久,他若將沈嫿接到輔國公府,崔韞也不會攔著倪康過去診脈。
他沒有,便是提也沒提。
有一種猜測從腦中一閃而過。
沈雉是何時成為謝珣的?
崔韞不禁想起了多年前,梨園養傷時三清道長看著他腕骨手串上時的意味深長。
他說別摘。
他還說,這手串意義大著呢。
其後,三清道長雲遊,卻去了邊塞見了謝珣。
那一切都說的通了。
這也是,酒樓那次他讓謝珣去尋三清道長,後者答應下,卻不曾派上一兵一卒的真正緣由。
只怕都這是三清道長的安排。
思來想去,答案冒出水面。
大抵是沈嫿……在他身邊才會有所好轉。或者說戴著他的手串。
崔韞掩下情緒,卻道:「薰香沈娘子用了多年已是大患,便是倪康有法子,可也得顧及她自幼患有弱症,藥不敢用太烈而傷其身,總得循序漸進,徐徐圖之。」
這話,謝珣未曾懷疑。
崔韞又難得體貼:「待回盛京後,我來安排世子見倪康,也好親自詢問沈娘子的事。」
換成先前,謝珣會感激他。
現在,毫無。
沈嫿留在崔韞,就是最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