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翠鳥啼鳴。
屋內,溫以苒沒再說話,喬姒也不是話多的,很快,陷入了死寂。
直到,輪椅上的女娘稍稍探過頭來。
「宮裡賞的茶葉,的確不錯。」
舌尖唇齒留香的同時她將手裡空的茶盞朝喬姒那邊遞了遞。
「……能續杯嗎?」
這一聲,將溫以苒從記憶拖回現實。
宣沉是一個時辰後趕來的。身上的官服尚且為脫。他著急忙慌:「阿苒。」
便是成親了,溫以苒成了他的枕邊人,宣沉卻仍舊不能心安。
他小心翼翼害怕失去。
而溫以苒也因為那些遭遇,性情大變,變得異常怯懦。
二人早已經被時間的齒痕拋棄了數年。
溫以苒一見是他,連忙起身。
「郎君可曾去看過窈窈?她一月沒見你,應當是極想的。」
若是以前的她,定然會撲到他懷裡,擰他身上的軟肉。
——宣沉,都是你的錯。
喬姒見狀,連忙騰出空間給小夫妻說話,於是沈嫿又被推走了。
為此沈嫿很苦惱:「我不能待著嗎?」
喬姒嗔她一眼:「不能。」
「可我想聽他們的體己話。」
她想!!!
喬姒無奈:「夫妻間的事,你湊什麼熱鬧。」
沈嫿思忖一番,告訴她答案:「我不像話。」
換來喬姒一哽。
屋內,宣沉走近溫以苒。
「窈窈已被阿孃哄睡下了。」
溫以苒聞言,她放心的點了點頭。
「那便好。」
宣沉看著她:「我來侯府,先去看窈窈才來尋你,你就沒有生出半點不痛快?」
「一碗水端平太難了。」
溫以苒體貼周到。
「出嫁前,阿孃便叮囑我,莫要以為小女娘年幼,就忽略了她,她才三歲,正是需要爹爹的年紀。眼下伺候的奶孃全部送了回去,想來窈窈也會難受害怕,郎君還得多陪陪她。」
宣沉一滯。
他娶了果郡王之女,一月後,其父受了刑罰,無人知曉,那夜,崔韞給他遞了一封信。
當時,他狐疑,卻仍舊連夜去梨園見了人。
那時的崔韞半倒在榻上,身上披了件鬆鬆垮垮的外衫。宣沉走近,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影一端著藥入內,他對崔韞道:「三長老已送出城。」
這是宣沉第一次見影一。可他的心思卻在崔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