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她悽悽的喊了一句,下一瞬,胖乎乎的身子變得異常僵硬。
那一張被她寫的滿滿當當的宣紙,也不知在何時,被抹去了一切墨跡。
乾淨如初依舊,不帶半點痕跡。
只有她的肉墊還黑乎乎的,帶著墨的殘香。在提醒著它,這一切是真實的。
「崔小友。」
三清道長總算出聲。他抬手去取崔韞擱置一旁的籤文。
「我同她有緣,此籤,不妨由我來解?」
三清道長最是德高望重,當年,新皇登基禮時,便有意請他作法。他卻在新皇親自登門的前一日,離開了盛京,四處雲遊。
這些年,行蹤不定。
今日卻回了道館。
他好似就是為了雪團來的。
崔韞眯了眯眼。他下意識撥動腕間的手串。
「是雪團之幸。」
「那勞煩崔小友,去打些水來。」
取水是假,支開他才是真。
不過,雪團的爪子也的確該洗。崔韞對三清道長並無防備,若不然,也不會佩戴他贈的手串多年。
當即,他懶懶起身。
眼見著崔韞走遠。不等三清道長再開口,雪團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它不聽!
那不是它搖的!
別和它講道理!
然,三清道長卻是半俯下身子。
「此籤,小友多半不是為自己求的。」
雪團不可置信的倏然抬頭。
三清道長:「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得庇佑,逢凶化吉?天道所為,將軍命裡該絕,誰也更改不得。你是,貧道也是。」
「你瞧這空中的雲,成團成團被暈染的似緋似血。」
「善城已破,赤城——」
他啞聲:「也守不住了。」
————
崔韞察覺,雪團啟程回去後,明顯的神色低落。
與她一般的是崔宣氏。
崔宣氏求的籤,也是支極為不好的籤。她不免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