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溫聲:“手剝疼了?”
崔絨可委屈了:“沒有。”
“我只是心裡堵得慌。”
沈嫿的思緒被打斷。
沈嫿沒忍住:“哈!”
崔絨幽怨:“得,更堵了。”
“沈娘子。”崔韞喟嘆,忽而出聲。
沈嫿看他。對上崔韞深不見底的眼眸。
“你及笄了。”
而崔絨才六歲。
崔韞說著話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沈嫿好似很少能看到他真正的情緒外露。她經不住的想,如若這是年少的崔韞會如何。
大抵懶懶散散將公子哥的矜驕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會嘴裡擒著笑說。
——同我委屈又什麼用?
——沈娘子,絨姐兒到底不如你,她臉皮薄,你好歹也給她留點面子。
崔韞沒有情緒:“你同她一般大?”
沈嫿癟嘴:“嗯。”
“那你可能不信。”
她低頭去踢地上的石子。
“我就是長的著急了些。”
崔韞止步。
“看不出來。”
他淡淡道:“我以為沈娘子是到了能嫁人的年紀了。”
——
這廂,宣父宣母早已等候多時。
宣母宣鄂氏坐主位,宣父永昌伯背對眾人負手而立。
屋內,氣氛凝重到詭異,壓抑的讓人沉不住氣來。
崔韞入屋前,妥善將崔絨交給影五,他對崔絨交代幾句後,影五帶著不太高興的小女娘退去隔壁用膳。
崔韞這才帶著沈嫿入內。
沈嫿見眾人齊聚一堂後,眸中閃過微微驚訝。然後被安排在喬姒身側坐下。
她對面坐著的女娘,正是宣沉新婦——溫國公府的娘子。兩人先前在姬紇成親那日,也有過一面之緣。
宣溫氏見沈嫿後,有些驚訝。很快她收好面部情緒,對沈嫿稍稍點頭,以作招呼。
沈嫿不失禮的清淺回應。
人到的太齊了。可見宣嬡身上的事不容小覷。
以至於讓沈嫿恍惚。
宣家可真不把她當外人。
女娘心尖滾燙,正襟危坐的充當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