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是崔韞出面。
沈嫿一改先前的沉悶,歡歡喜喜的抱出繡品。她瞥崔韞一眼,問的很小聲。
「表哥是特地為此事跑這一趟的?」
崔韞展開繡品,眼底劃過驚豔。他難以想象沈嫿這種嬌氣的女娘,也能嫻靜的拿著針。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他仔細收下,也不準備再逗留。他垂眼:「既然喚我一身表哥,自然是要護著你的。」
沈嫿感動到了。
「我阿孃也說會護著我,只是命斷了些。」
「你和她真像。」
夜似墨,濃且稠。
崔韞回了書房解下大氅。
「此事交給你去辦。」
即清恭敬的接過繡品:「是。」
他剛走就有一道黑影閃過。崔韞端坐專注的寫公
文,不曾多看來者一眼。.
「可有眉目了?」
影一吐字嘶啞,似被利器毀了嗓子:「屬下暗訪少府監,戒備極為森嚴,確如主子所料,本該運往邊境的兵器少了近三成。」
屋內一片沉寂。
崔韞依舊眉目俊朗,眼裡卻閃過狠厲,他冷笑:「少府監「丟失」兵器已不是一次兩次了。」
「次次滿的嚴嚴實實,最後以好充次,將運往邊境的兵器換成廢銅爛鐵。」
更有趣的是,驗查關卡次次能過。
「真打起來,能扛幾時?」
扛不住了,邊境失守,便又是層層城牆將士以魂抵城。
影一:「可要繼續查下去?」
「不必。」
怎麼「丟」的,內賊是誰,其中的利害關係,崔韞都無興致。
「那可要將此事透露東宮?」
這些日子,東宮太子的日子並不好過,迫切的想要出頭,若是讓他知曉此事,定會上心。
崔韞身子往後靠。
他低低笑開,仿若又是個忠國的臣子。說的話卻足夠令人生寒。
「太子有經國之才,自有本事看出端倪,何須我多此一舉?」
「將士的命賤,大抵便該死吧。」
姬家的江山,他可不想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