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疏月滔滔不絕,沈嫿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這一副玉蘭圖多少銀子。」
「這是裡頭最貴的,花瓣豐美又透著清疏,清幽靜雅,要不是我動作快,早被別人搶去了,花了足足五百兩。」
一聽價格,沈嫿嗤笑一聲。
薛疏月見狀:「你什麼意思。」
沈嫿淡淡道:「除了這一副,其餘都是些次等貨。」
「那幾幅價格相對便宜,自然沒那般精湛。」
沈嫿看著她:「那幾幅我問價格了嗎?」
薛疏月:……「沒問。」
「既然沒問,那便是你買來就是錯的。」
「蘇繡不似蘇繡,卻穿插著蜀繡的針法。看著實在累贅。」
薛疏月一聽這話,自然不願意了。
「我承認,你能看出蜀繡針法,看來的確有兩把刷子,我買時掌櫃也同我說了。」
「知道你還買?」沈嫿氣笑了。
「你銀子沒地使是吧?」
「這不是花同樣價格,相當買了兩種繡法麼。蜀繡外頭買也不便宜。」
沈嫿:……
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我承認各種針法交錯使用,粗細相見,虛實結合,蜀繡針法嚴謹、針腳平齊。蘇繡繡功細緻精細雅潔,兩兩若聯合,自然超脫境界。」
沈嫿快速的指了好幾處。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你自己瞧瞧,銜接的有多難看。你覺得合適嗎?」
「可見繡娘技術並不到家。」
「這種繡品便是廢品,多看一眼,我都嫌髒了眼。」
薛疏月湊上前看。
「我不覺得啊。」
「我覺得很好看!」
眼看著沈嫿沉臉,她連忙道:「那玉蘭總不見得買虧了。」
沈嫿面色稍霽。
「這一副便是賣百金也使得。」
薛疏月高興了。
然後她看見沈嫿慢吞吞的抱到了懷裡。
「我的。」
???
「你怎麼不去搶!」
沈嫿看著她:「我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