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沒理她。
崔絨撅嘴:“我都會自己吃了。”
“二叔說了,寒偎慵墮是最要不得的。”
沈嫿眼皮都懶得抬上一抬。
“你若勤快不如去將院裡的雪給鏟一鏟?”
崔絨抿唇。
她真的太討厭沈嫿了!她是郡主可不是奴才。
沈嫿讓凝珠去取擦傷藥膏。
“小鬼。”
“別這麼叫我!”
“除了手腕,還有哪裡不適?”
崔絨聞言,有些害怕的舔了舔唇。不過,倒是沒有隱瞞。
“頭有些暈。”
沈嫿探出指尖朝崔絨勾了勾手。
崔絨見狀,毫不猶豫的抱著小杌子靠近沈嫿。做好這些,她又有些羞惱。因為二叔就是這般招呼雪團的。
“放肆!”她瞪著眼,偏偏奶聲奶氣,沒有半點震懾力。
下一瞬,淡淡花香飄過,額間一涼,沈嫿的手背貼了上去。
不燙,儼然不是發熱。又念起崔絨起先似丟了心智的反常。
“可還記得為何同那人走?”
她難得嗓音輕柔,蓋過了崔絨的恐懼。
崔絨開始回憶。
“他給的糖葫蘆不甜,我吃了就頭暈了。”
沈嫿原以為是迷藥在肆意為非作歹。卻不想是過嘴的吃食有貓膩。
這事,馬虎不得。
尤其,小鬼還這麼小。
誰知道那糖葫蘆裡摻了什麼。
沈嫿正色:“凝珠。去請醫侍過來。”
“是。”
“欸,你是病了嗎?”離得近,崔絨自然瞧清沈嫿眼底的憔悴和疲倦,這是她抹了胭脂也沒法遮掩的。
“恩。”
“嚴重嗎?”
沈嫿不鹹不淡。
“不嚴重,也就快死了吧。”
崔絨一怔。她雖年幼,但也是什麼是死。
她的阿爹便是死了的。年年她都要隨阿孃去墳前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