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扔下這句話,這才稍稍吃力起身,沒再看兩人一眼,就要轉身回屋。
而安靜了很久像在縱容沈嫿的沈瞿。總算是有了動作。
他嘴角的笑意散了不少。
“沈嫿。”
終於,這人沒裝模作樣的喊她漾漾了。
“外頭的傳言聽說了嗎?”
“這裡頭若說沒有你的手筆,阿兄是不信的。”
沈嫿故意鬧的滿城風雨,以至於篤定他會如她所願,讓沈薛氏服軟。真是下的好大一盤棋,甚至不惜讓整個沈府名聲掃地。
沈嫿抿著唇,不語。
沈瞿眸中狠戾一閃而過。
“東洋珍珠我贖回來了,這次我不計較。下一回可就不一定了。”
他語氣盡是溫柔,卻俯下身子不容反抗的將珍珠塞到沈嫿手上。又相當體貼的攏了攏沈嫿的斗篷。
他的手擦過沈嫿。明明溫熱,沈嫿卻感覺到比寒風凜冽還要刺骨的冷意。
她安安靜靜很是反常的接受他的服務。
“我讓你舒暢出氣了,你也該鬧夠了。到底是精貴養著的女娘,到現在還不懂仰俯由人的道理。”
男人似笑非笑,眼底暗光浮動,很是危險。
“說夠了嗎?”
沈嫿冷冷道。
她是料準了沈瞿不能對她如何。
非但如此,他還得煞費苦心的吊著她的命。
沈薛氏低頭算什麼,沈嫿恨的至始至終都是沈瞿和二房的人。
她對上沈瞿的眼,眼眸清澈亮堂,此等情況下,卻保持原有的驕傲,說的話更是將沈瞿鄙夷到極點。
“你如今哄著我的樣子,真像是一條衝我拼命搖尾巴只為討好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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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駛出盛京城。積雪在車輪下傳出‘吱吱’的輕響。
馬車瞧著平常,可車廂卻是別有洞天。
寬敞明亮。
楠木茶几上頭擱著描梅紫砂茶具。松木棋盤上凌幾顆亂放著白玉棋子。
織金黛紫錦緞車簾,鋪虎皮的地毯……
崔韞坐姿端正,眉目冷清疏離,君子風範盡顯。骨節分明的手捧著一本書,時不時的翻上一頁。
“崔韞,你可有去瞧過姬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