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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月下對談

深夜中的秦家早已經燈火盡熄,很多族人也早已經踏入夢鄉,一眼望去,漆黑一片,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微弱的燈光在四處移動,那是秦家的守衛正在巡查,偌大的秦家不可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燈火盡熄。

“誰?”路隊正在巡查的小隊突然駐足向旁邊的樹木喊道,當他們經過這裡時,突然發現這裡傳出腳步聲,小隊伍個人立馬握緊長槍,微微閃爍著寒芒的槍頭正指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眼中的警惕和不安卻沒有讓他們感到害怕,顯然這些守衛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別緊張,是我”一道略帶歉意的聲音從大樹後面傳了過來,隨即一道略顯瘦小的身影也從大樹的陰影下走了出來,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露出那一張有些稚嫩的臉龐。

“秦少爺”守衛看到熟悉的臉,也頓時鬆了口氣。

“嗯,我去了後山一趟,回來的有些晚,驚擾到你們了”

“少爺說哪裡話,保衛秦家是我們的責任,何來驚擾之說,夜已經深了,安全起見,少爺還是早點回房吧”

“好,辛苦你們了”

目送著秦無羲離去,一個守衛嘆了口氣,語氣遺憾的說到:“真是可惜啊,當初如此耀眼的天賦...........”其他守衛聽聞也是嘆了嘆氣,秦無羲雖然是家族裡的少爺,但平常即便是對待他們這些守衛也是笑臉相言,從來沒擺過什麼架子,自然是讓守衛們心生好感,可惜了,本應該翱翔於天際的雄鷹,如今也只能在林間徘徊!

一路走過早已漆黑一片的秦家,秦無羲來到自己的庭院,微涼的夜風吹的庭中樹葉沙沙的響,庭院中的石椅上此時正坐著一個蒼老的身影,瞧到那道身影,秦無羲卻不覺得奇怪,大步邁去。

“羽叔”

聽到熟悉的聲音,黑影慢悠悠的轉過身來,此時藉助月光終於看清月下庭院石椅上的黑影的面貌

老人披散著頭髮,亂蓬蓬的頭髮下是黯淡無光的臉色,飽經風霜的臉上留下道道歲月的皺痕,老人眼睛昏昏沉沉,佝僂著身子,給人一種暮年之氣。

“羽叔,你怎麼還在等我啊”秦無羲趕忙上前扶住羽叔,其實羽叔並沒有想看似中的那麼脆弱,只是秦無羲每次都會牽扶著跟他說話,漸漸的變成習慣了。

“沒看到你回來,我睡的不安心”羽叔看了看秦無羲,露出慈祥的微笑,輕聲說道。

“羽叔,天晚了你就早點休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還怕我會被人拐了啊”秦無羲說笑道。

“是啊,無羲長大了,不再是個小孩子了”羽叔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稚嫩卻又陽光活潑的小夥子,眼睛不禁溼潤了起來,他帶著秦無羲來到青雲城投靠了秦家,十五年來,他一直都守護在他身邊,看著秦無羲從一個嬰兒長大成如今的小夥,他從心裡由衷的高興啊

眼光從秦無羲臉上轉移到秦無羲胸前的玉佩,羽叔的眼光卻不再離開,而是緊緊的盯著玉佩,似乎是察覺到什麼,羽叔臉上慈祥的笑容逐漸收攏,臉色不再像是之前的暗淡如光,原本眼中的昏沉也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鷹如隼的凌厲,庭院中的樹木此時無風自動,原本蕭瑟微涼的庭院此時又讓人覺得冷了許多。

“羽叔,夜深風大,容易著涼,您還是早點休息吧”察覺到庭院中驟然涼了許多,秦無羲不禁覺得有點冷,更何況年邁的羽叔。然而秦無羲話落後卻不見羽叔有任何回應,不禁有些奇怪。

“羽叔?”秦無羲盯著羽叔。

月夜漆黑,羽叔亂蓬蓬的頭髮又替他擋住了秦無羲的視線,所以秦無羲還沒有察覺到羽叔此時正緊盯著自己胸前的玉佩,也沒看出此時羽叔的神態。

秦無羲的聲音喚回了目不暇接盯著玉佩的羽叔,只見羽叔抬起頭來,卻早已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微笑著說:“好啊,你也早點回去,夜已深,早點去休息吧”說完羽叔便轉身一人走向房間。

秦無羲看著慢步移向房間的羽叔,也微笑著轉身回房去

就在秦無羲轉身時,羽叔也隨即轉身過來,眼神深邃的看著秦無羲遠去,卻沒有半分離去的意思,而是佇立在原地,慢悠悠的閉上雙眼,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這般安靜的等待知道午夜過後才宣佈結束。

秦無羲的房間中,秦無羲入房不久後便直接躺上床,舒展了一下身子,感受到疲憊的身骨,二話不說直接倒頭就睡,很快就已經沉入夢鄉,每天的聚源衝脈修煉都會給自己的身心帶來極大的疲憊和痛苦,所以他每天都保證自己有充足的時間調息自己的身體。

也就在他睡著不久後,秦無羲胸前的玉佩卻微微閃爍起來,閃爍頻率越來越高,在一陣光芒中,一團金色的火焰憑空閃了出來,如果秦無羲此時在場一定會發現這就是之前鑽入自己玉佩的那團天火。

金色火焰離開玉佩後便直接飄出窗戶,往庭院的方向飄去,直到來到羽叔的面前。

“前輩”火焰中突然傳來一道清新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想必是一位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聽到聲音後的羽叔慢悠悠的睜開朦朧的雙眼,只見他眼神淡然的看著金色火焰裡的那道身影,眼前的一幕並沒有讓他感到意外,他在這裡站了許久便是在等他現身。他也知道金色火焰裡的那道身影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察覺到了。

“你為什麼會在無羲的玉佩裡面?”羽叔的聲音還是像之前那樣透露著年邁和無力,不過羽叔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雜亂無章的頭髮開始無風自動,一直遮住容貌的頭髮已經往後面披撒而去,露出頭髮下不可多見的容貌,原本憔悴黯然的臉此時正容光煥發,哪裡有半分暮年老人的樣子,話語中透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氣,死氣沉沉的眼神也已被凌厲取代,整個人的氣息也驟變起來,如同一頭沉睡的雄獅開始甦醒一般。如果此時秦無羲在此,想必一定認不出羽叔,兩者之間如同有著質的區別。

“前輩勿怪,晚輩也實屬無奈”感受到羽叔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和鎖定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抹殺機,身影裡傳來的聲音中也透露出一股無奈和慘淡。

“晚輩當初被人圍殺,寡不敵眾落敗的情況下無可奈何只能自爆,而神魂藉助小金保護逃了出來,一路逃到這裡小金才喚醒了我,我的神魂也即將枯盡,無奈之下只能躲進少年的玉佩中修養”

聽到火焰身影的自述後,羽叔眼中的凌厲與敵意也慢慢的收攏起來,仔細打量眼前火焰裡的身影,眼神深邃,沉吟半響後,羽叔才開口。

“你是誰?”

“晚輩名叫玄青陽”

“玄?”聽到這個名字後羽叔眉頭皺了皺,似乎在回想什麼。自稱是玄青陽的男子看到羽叔沉吟不語後,卻沒有絲毫異動,只是靜靜的等待,他能感覺得到眼前看似踏入暮年的老人即便是自己處在巔峰時期都不一定能敵的過,更何況自己如今不到巔峰時期的百分之一的實力。

“你可認識玄天涯?”沉吟半響後,羽叔似乎終於從記憶裡想起來一個人的名字開口向他問到。

身影聽到玄天涯這個名字後後似乎愣了愣,隨即金色火焰便開始躁動起來,顯然是內心極為不平靜。

“前輩認識我父親?”玄青陽語氣激動的問到

“那傢伙是你父親?”羽叔略帶驚疑的問到,臉上充滿著疑問

“不錯,玄天涯正是我父親,前輩認識我父親?敢問前輩是?”

羽叔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他是否認識他父親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話音頓了頓,羽叔再道

“你只需知道,我們來自同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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