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多月了,文豐傷勢已經沒有大礙,呂叔和文豐的父母硬是要他多住了段時間。
文豐的父母甚至把所有的積蓄拿出來交住院費,被呂叔拒絕了,呂叔的說法是,把文豐當乾兒子,他家裡的經濟水平不需要文豐的父母擔心。
出院那天又是一堆人,呂叔安排了接風宴,請所有人大吃了一頓。
文豐覺得很鋪張浪費,呂叔說,這些他都不在意,如果能讓大家都開心他覺得非常值得,人生在世最開心的事就是跟在意的人同甘共苦。
呂叔還開玩笑,不劫富怎麼濟貧?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幫別人。這個說法有點無語,也有點道理。
第二天,所有人都回去了之後,呂叔和文豐才相約來到墓園看二師傅。
墓碑前面,文豐跪了下去深深磕了三個頭,雖然只有短短几天的師徒之緣,二師傅卻教會了他不少。
不僅僅是陣法,還有很多人生經驗,放在之前他絕對會逃避,但是二師傅說了,答應了的事是不可以反悔的。
他沒有逃避,開始積極面對自己的身份。他以前總想太多,其實生活是很靈活的,並非一成不變。
“不用太自責,如果我是他,我猜我也會那樣做吧,應該是沒遺憾了。人活著不在於長久,在於有意義~”
“我會的~”
文豐起了身,看著墓碑。
然後轉身朝著不遠處二師傅以前住的房子走過去。
二黑遠遠看見文豐就激動的叫了起來。
院子裡的雞也都還在草叢裡覓食,就像他初次來這裡的時候。
並且文豐看見二師傅家的門還敞開著。
“誰那麼快搬了進來?”
呂叔沒說話,繼續朝院門走。文豐疑惑的跟了過去。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男子從廳裡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茶具,來到雨棚下面,把茶具放到木桌。再回身進屋提了一壺開水出來。
“來了啊,喝茶吧~”
沒什麼客套,那男子看見呂叔和文豐走到近前,像老朋友一樣開口招呼他們坐下。
“這位是~”
“丁叔的兒子~”
呂叔也不見外,直接坐在木凳子上等著小丁慢慢泡茶。
“你好,我叫文豐,是你爸爸的徒弟~”
文豐沒有坐,看著那個跟二師傅長的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做自我介紹。
“我知道,我爸跟我提過你,收你為徒他非常開心~你叫我丁向吧~”
丁向沒有抬頭,依舊認真的在泡茶,語氣裡沒什麼情緒,不過文豐知道丁向可能對他有怨氣吧。
“我,對不起~”
文豐有點自責,低下頭欲言又止。
“我沒有怪你,他可以選擇的,但是他選擇了那樣。坐吧~”
丁向泡好了茶,終於抬起了頭,伸手請文豐坐下。
文豐慢慢的坐下,心情複雜,丁向哥沒有怪他?可能不是不怪,是他的修養剋制了他。
之後三個人一直不說話,默默喝茶,文豐渾身不自在,不知道需要用何種心情去面對這樣一個場面。
“我辭職了,要在這接替我爸的位置,你有空把陣訣傳給我~”
丁向看著墓園遠方,抿了一口茶之後淡淡說道。
文豐相當驚訝,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二師傅說他兒子一直不願意學,所以才要把丁氏陣訣傳給他,希望幫他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