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之所以要速戰速決,是因為困了數百年之後它那位大人已經極度不正常。
處事偏激狠辣,極易憤怒。這是它這幾十年來感覺最深的。
陳天祥眼神越發狠辣,身影一晃分出好幾個分身,張牙舞爪裹帶著濃烈的黑氣一起朝著幾米外的文豐撲過去。
文豐也顧不得太多了,儘管包裡的符咒已經不多,依舊伸手掏出七張符。
伸手一揚,馬上雙手結印嘴唸咒決,那七張符咒馬上在空中成北斗七星狀排列。
文豐則像北極星一樣駐守在最中央,七張符咒發出迷濛的金光,像一把巨大的勺子被文豐捏在右手。
其實文豐只是右手捏著一個手印控制著這個七星符陣而已,但是效果卻是明顯的。
只見文豐右手不停的揮動,控制著七星符陣的大勺子不斷擊打著鬼使不斷撲過來的的分身,就像棒球棍擊打棒球一樣。
如果陳天祥沒有分身肯定不至於被擊飛,但是分身就是分散力量,一股力量分成好幾份,文豐除了疲於應付之外,威脅倒是變小了很多。
即使驚險連連,體力被消耗不少,但是還算是能應付,一邊觀戰的敏兒和鬼仙也替文豐捏了一把冷汗。
高臺上的鬼妖則饒有興致的看著,偶爾點點頭。
或許陳天祥也正想消耗文豐的體力。文豐倒不是很擔心體力,他擔心的是靈力的消耗。
他突然放個空擋出來,讓陳天祥的身影近身,但是一近身之後文豐左手已經準備了一張符拍上去。
一碰到陳天祥的分身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粘上去了,滋滋聲不斷作響,燙的陳天祥的分身就想伸手撕扯下來。
可是文豐哪裡會給它機會,左手指捏了個指印隔空一劃,粘在鬼使分身的符紙就爆炸開來。
劇烈的陽氣瞬間將符咒所粘著的地方炸出一個窟窿,在全黑的魂體看起來那麼明顯,好久都不能凝聚抹平。
這下陳天祥開始投鼠忌器了,分身不敢近身,宣告這招沒用了。
於是幾個分身衝到一起立馬凝聚出真身,那個被文豐炸出的窟窿,也在幾個分身重合之後的瞬間就消失了。
陳天祥一臉陰狠的臉浮現出來,他怒了。這死小子竟然藉助別人的強力符咒阻擋他那麼久!
一個拿著利器的小娃娃就斷了他兩輪攻擊。
它憤怒於這一點,但更多的惱怒是對自己。
在這山裡隨鬼妖被大陣鎮壓了數十年,它多次瀕臨魂飛魄散的下場。
並不是它也被大陣封印,而是被困在這不能離去而已。
一開始沒人上山,鬼妖沒有生人的魂魄精華作為補充恢復力量的源泉,就會把魔爪伸向它們。
所以一直以來,它和其他冤死的惡靈都是被壓榨的物件。
所以除了鬼妖壓榨,內部競爭也很激烈,有時候幾個強大的惡靈會共同吞噬弱小的惡靈來避免自己毀滅。
而因為它的生前,它一直是眾鬼想要伏擊的物件,幸運的是它每次要麼躲過了要麼沒有被直接吞噬。
最後靠它說服鬼妖想方法送它下山,答應源源不斷的將生人送上來,它才得以苟活堅持了下來。
那麼多年在殘存和消失中間徘徊,它竟然害怕了那種感覺,比它生前的日子更可怕,它更怕死了,也害怕傷痛。
因為每一次傷痛都讓它回想起被眾鬼吸食陰力倒快要消散之前的痛苦。
為何那麼多磨難都經歷了,還都死過一次了,卻開始更怕死了?
看來被困多年,不正常的不僅它家大人,還有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