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的造型比較肥碩,這個馬的品種,據說是從當時西域那邊進貢過來的,所以和我們看到的馬的形狀有點不大相同,馬的臀部比較肥,頸部比較寬。
唐馬的造型特點,它是以靜為主,但是靜中帶動,你們看到這是一匹靜立的馬。但是透過馬的眼部的刻畫,馬的眼部是刻成三角形的,眼睛是圓睜的,然後馬的耳朵是貼著的,它好像在靜聽或者聽到有什麼動靜一樣,透過這樣的細部刻畫來顯示出來唐馬的內在精神和內在的韻律,也可見匠人們高超的製作工藝了。
唐三彩的另外一個特點就是釉色。作為一件器物上同時使用黃綠白三種釉色,這在唐代本來就是首創,但是匠人們又巧妙地運用施釉的方法,黃、綠、白三色,讓它交錯、間錯地使用,然後經過高溫燒製以後,釉色又澆融流溜形成獨特的流竄工藝,出窯以後,三彩就變成了很多的色彩,它有原色、有複色、有兼色,人們能夠看到的就是斑駁淋漓的多種彩色,這是唐三彩釉色的特點。
唐三彩器物形體圓潤、飽滿,與唐代藝術的豐滿、健美、闊碩的特徵是一致的。三彩人物和動物的比例適度,形態自然,線條流暢,生動活潑。在人物俑中,武士肌肉發達,怒目圓睜,劍拔弩張;女俑則高髻廣袖,亭亭立玉,悠然嫻雅,十分豐滿。動物以馬和駱駝為多。
唐三彩胎質白中泛淺紅、淺黃色。胎土細、實,含有礦物雜質。由於大多從墓中出土,歷經千年時間,器物露胎處有風化現象;仿品多為瓷胎或以石膏為胎,胎質潔白、細膩,無風化現象。雜質少,叩之聲音響亮,上手手感較重。
唐三彩的產地西安、洛陽、揚州是陸上和海上絲綢古道的聯接點。在古絲綢之路上,唐代的交通工具主要是駱駝。可以想見,在沙漠中,人和駱駝艱難跋涉,相依為命,所以人和駱駝有一種親密感。它那高大的形態和堅毅負重的神情,似乎還帶著絲綢古道的萬里風塵。
河南鞏義市三彩窯位於該縣的大、小黃冶村,其距縣城東約10公里,位於站街鄉西南2.5公里的黃冶河兩岸的臺地上。它們前臨一條長約11公里的河流,此河在當地分段命名,從發源地青龍山峽谷至水底河村的這一段叫寺河(因有唐代慈雲寺遺址),上游從水底河村至白河村這一段叫白冶河(因唐代在此燒製白瓷),中游從白冶河村至大、黃冶村的這一段叫黃冶河(唐代燒三彩器以黃為主色),下游叫西灑河。
由於鞏義市南依青山支脈青龍山,北臨滔滔不息的黃河,伊、洛兩河東西貫穿縣境,所以水陸交通非常方便,再加上黃冶河一帶蘊藏著豐富的白色高嶺土和大量的煤炭資源,這就為三彩器的燒製提供了物質基礎,古人因地制宜,物盡其用,選擇這一地點建立生產唐三彩的作坊、窯爐是很自然的,因而這一帶也就成為唐代生產唐三彩的發源地,而且還是所發現的三彩產地中專門燒製三彩器的窯地。
從唐三彩的出土量來看和考古學家的分析,在唐代唐三彩的產量很大,隨著考古事業的發展,這些年來相繼發現了河南鞏縣(今鞏義市)大、小黃冶村窯唐三彩窯址、陝西銅川黃堡鎮窯址、河北內丘的邢窯和四川省邛崍縣尖山子窯,這些都是唐代專門燒製唐三彩的窯址。
此外,山西省考古所在山西渾源縣介莊唐代青瓷窯遺址,也發現有唐三彩殘片,證明這裡也曾燒製過唐三彩。1998年6月至1999年3月,西安老機場建築工地陸續出土一批唐三彩廢棄物、支燒架、陶範及刻有“天寶四載”(745年)銘文的殘陶。
考古學家剛初步認為此處很可能是唐京城長安三彩窯遺址。在這些窯址中,窯場規模和產量較大的,當屬鞏縣窯和黃堡窯。兩座窯場經過試掘和正式發掘,分別出土上千件唐三彩製品以及大量窯具、模具等。
就出土文物看,黃堡遺址所燒唐三彩與鞏縣所出遊明顯區別。主要表現在鞏縣器胎比黃堡的不僅白,而且細緻;鞏縣的唐三彩釉質具有乳濁感且釉色亮度強,而黃堡窯色彩稍顯暗淡;鞏縣的唐三彩大量使用氧化鈷作色料,在黃堡的唐三彩中不見鈷藍;鞏縣窯三彩器物的種類較黃堡窯豐富,而且在窯址內還發現有少量大型三彩器。
從時代上看,鞏縣三彩初唐就有出現,盛唐發展成熟,中唐以後衰退,而黃堡出土的三彩不見初唐產品,歲有盛唐器物,但以中、晚唐的器物為多。實際上,從目前已經發現的唐三彩窯址來看,尚不能完全解決唐墓中極為生動的三彩器在上述三彩窯址的標本中也都沒有發現,這一類三彩器究竟產於何地?目前尚不得而知,有賴於考古工作者更多的努力。
唐三彩器物類別,如生活用品,主要有瓶、壺、罐、缽、杯、盤、盂、燭臺、硯、枕等;模型有亭臺樓榭、仿木箱櫃、住房、倉庫、廁所、牛車、馬車等;俑類有各種人物與動物,如貴婦、達官、男女侍、武士、天王、胡人及馬、駱駝、豬、羊、雞、狗等。
隨著社會的進步,複製和仿製工藝的不斷提高,唐三彩的品種也越來越多。洛陽人在傳統唐三彩造型的基礎上開發出了平面唐三彩,他們還將在此基礎上開發出更多更好的唐三彩作品。
唐三彩作為傳統的文化產品和工藝美術品,不僅在中國的陶瓷史上和美術史上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它在中外的文化交流上也起到了相當得要的作用。
唐三彩早在唐初就輸出國外,深受異國人民的喜愛。這種多色釉的陶器以它斑斕釉彩,鮮麗明亮的光澤,優美精湛的造型著稱於世,唐三彩是中國古代陶器中一顆璀璨的明珠。
據考古界的挖掘,在絲綢之路、地中海沿岸和西亞的一些國家都曾經挖掘出來過唐代三彩的器物碎片。那麼這種文化傳流到國外也對他們的陶瓷業也帶來了一定的影響,包括在日本和朝鮮。日本奈良時期曾經仿製中國的三彩製作出來過三彩器物,當時被稱為奈良三彩,朝鮮的新羅時期也仿造中國的三彩製作過三彩的器物,叫新羅三彩。
正因為唐三彩有如此的魅力,隨著旅遊業的進一步發展,國際、國內市場的開放,喜愛收藏唐三彩的人越來越多。
唐三彩的複製和仿製工藝在洛陽己有上百年的歷史了,經過歷代藝人們的研製,使“洛陽唐三彩”的工藝技巧藝術水平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唐三彩的製作工藝也得以繼承和發展。
自上世紀初唐三彩被發現以來,便受到中國以及世界藝術界的關注,尤其是上世紀80年代以後,唐三彩的研究更是火熱,不少專家紛紛把研究成果公諸於眾。隨著唐三彩仿品的出現,辨別真假唐三彩的文章也一篇篇見諸報端,這些文章繁榮了文化園地的同時,其研究成果也被仿造者所利用,並仿造出一批批真假難辨的三彩器。
經過作舊之後便在城鄉不斷露面,道行不深的收藏者屢屢上當中招。究其原因,一方面它們在胎、釉、色彩、造型乃至內在的精神風格等方面,都幾乎達到了完美境界,另一方面它們又具備了常見論及唐三彩文章中所列舉的真品三彩的全部特徵。可見高仿三彩確實仿到了相當的水平,沒有火眼金睛則難辨真假。
唐三彩燒成溫度最高約1100度左右,其製作工藝不算複雜,製作原料隨處可見,胎釉配方早已公開,仿造高手人才輩出,有的還是唐三彩研究的專家。試想,行家運用現代技術“克隆”出來的仿品與真品還會有什麼差別呢?回答是肯定的,真品三彩的基本特徵,高仿三彩都具備了。
可以說,相同點已經達到了99%以上,餘下還不到1%的較為特殊的特徵,是無法仿造的,因為這特殊之處惟有千百年的時間才能形成,人力暫無力為之。
胎釉造型、色彩風格等基本常識,是所有論述唐三彩辨偽文章都重點涉及的問題。但從見到的高仿三彩來看,這幾個方面是沒有根本差別的,就連胎釉的各種化學元素和物理特徵的百分比都基本一致,什麼“光齡”、“釉的老化程度”等等,仿造高手照樣信手拈來。所以,在高仿三彩器面前,再談什麼基本的胎釉特徵、造型風格、“光齡釉齡”已毫無意義。
真品出土前或置於潮溼的墓室,或埋於泥土中,受千年地氣、水分、泥土的侵蝕,有的出土後長期置於室內,受空氣和冷暖變化的影響,其胎表已毫無新意,陳舊自然。真品的舊感極其自然,富有層次並深入肌裡,用硬物輕劃,可見舊感滲入胎裡,如有可能可在不顯眼處輕輕敲擊一兩處胎表就可發現舊感是由胎表向裡滲透的。
高仿三彩的胎,經作舊處理雖有陳舊感,但絕無真品胎經歲月侵蝕而顯露出來累累滄桑的自然感,舊僅在胎表不入肌裡,新的感覺依稀可辨,不會出現舊感滲入胎裡的現象。輕擊胎表就見“舊”僅是胎表的一層,是胎的“衣服”,不像真品舊感與胎互為一體,不可分割。
真品三彩由於時間久遠,部分胎土新斷面遇空氣後,胎土顏色會由白漸變到黑,這一過程一般約100天左右,有一部分真品三彩洗淨後的胎表也會出現這一現象。
筆者曾多次敲開幾個真品罐的蓋子進行觀察,其結果都一致。高仿三彩胎的新斷面或胎表就是三五年,其白色的胎土也不會有什麼明顯變化。這一現象還有待於專家的進一步研究。
關於真假唐三彩胎的微妙之處,程進奎老師在《唐三彩辨偽新知》(見《中國收藏》總第13期)一文中還有這樣的陳述:“把真品露胎部分放進水中,取出後會出現中度粉紅狀,仿品的露胎處放進水中則呈現土白色。”筆者曾多次試之,結果亦然。
不過,這種中度粉紅狀是和仿品胎那種死灰白相比較而言,微微呈現的粉紅色,而且似乎單就河南胎而言更為合適,陝西古胎和現胎有一種胎色微呈粉紅,入水則更明顯。如洛陽等地複製的仿品胎色是略呈粉紅色的,放入水中呈現較醒目的粉紅色。
部分真品三彩露胎處會生出極細小的如針尖大的暗紅、淺褐、黑等色的土鏽。或密或疏,或多或少地出現於露胎處的表面,有的出現在口沿,有的出現在踏板上,有的出現在器物內。
土鏽不是與生俱來的,也不是一朝生成的,千百年時光的孕育使得胎體內的某些元素分子由胎內溢於胎表,成為胎表的一個組成部分。高仿三彩的胎表絕不會出現土繡,仿造的土鏽極不自然,仿品出窯之後再往露胎處“種”上的土鏽和自然生長出來的真土鏽顏色差別很大,生長出來的和強加上去的,一個自然,一個僵硬不自然。
土鏽看似簡單,卻極難仿造,故大多數高仿三彩為了儘量減少人為的破綻,乾脆就不做土鏽。說到土鏽,不少人把土鏽理解成胎土表面用水可沖洗掉的髒土層。其實所謂鏽,是物質化學變化的產物,如鐵鏽、銅鏽等,它和原物不可分割,真品三彩的土鏽不但洗不掉而且越洗越清楚。
唐三彩的釉本質上是一種亮釉,剛燒成時光亮刺目,光澤燦爛,百年之後光澤漸退,溫潤晶瑩,釉光逐漸變得柔和自然,精光內蘊,寶光四溢。唐三彩的釉光根據所見墓室出土的器物看,其釉光總是柔和溫潤的,除了釉面腐蝕嚴重,否則三彩真品不會失去柔潤的光澤。
大多數唐三彩釉面由於時代久遠都會出現蛤蜊光,它是千年風月留在唐三彩器表的影子,任何仿造者都無法讓自己的仿品穿越千年時光。蛤蜊光不管在什麼顏色的釉面上都呈現出五顏六色,也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光線下其顏色也都如此。真品三彩器物通體的寶光,恍惚不定,如夢幻漂浮在絢麗多彩的釉面上,所有的高仿者對這夢幻之光都會感到無奈。
高仿三彩釉面的光澤雖也柔和溫潤,但柔和之中露出燦爛,溫潤之中隱含賊光,其通體一致的釉光毫無內涵,絕不會出現蛤蜊光。唐三彩的釉雖屬低溫釉,但仍經800度左右的溫度燒成,釉面仍有相當硬度,沒有百年以上的時間,釉質不會發生明顯變化,而蛤蜊光是釉質老化後釉面分子發生質變,經光折射之後產生的特異之光。
高仿三彩釉表在光的照射下,雖偶爾也可以見到淡紅、淺綠等色,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仿品中的顏色是固定在釉裡的,而真正的蛤蜊光是漂浮於釉表的,並且是五顏色六色的,而仿品的顏色通常是一兩種。
真品的蛤蜊光用一般的照相機可拍攝到,而仿品的光則拍攝不到。所以,有無蛤蜊光是鑑別真假唐三彩的一個過硬的標準。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唐三彩都有蛤蜊光,所以不排除沒有蛤蜊光的三彩器也屬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