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考驗毅力的時候,怎麼在這樣的狀態裡,還要給出高水平的表演來,就是個大課題。多少人是慕名而來啊,結果一看,人後悔了,這不成自己打臉了麼?
在《末代皇帝》這個劇目,季銘受到的矚目有多獨一無二,他的壓力就有多獨一無二,可能是別的演員好幾倍那麼多。
任鳴,製作人,工作人員,全都盯著他,他畢竟只有21歲,誰知道他能不能撐得住。
季銘感覺他被顧銳送回來的時候,大家看他的眼神——真好,這個人沒有逃跑,自己又回來了。
“……”季銘是覺得壓力挺大,但是能夠接受,可能是有錦鯉這個掛守著,讓他相信自己一定是非常強大的,所以狀態其實還好:“您看什麼呢?”
“喏,文章啊,最近還是有一些評論家,寫戲評了,分析為什麼《末代皇帝》可以在帝都魔都引發這麼大的轟動效果,它的特點是什麼,吸引力是什麼?頭頭是道,我們也學習一下。”
季銘還挺好奇。
“怎麼說的?”
“其實也沒什麼新東西,一個是人藝唄,實力保障,還有就是原著,有群眾基礎,再有就是你,喏,說你是目前國內最受關注的明星之一,而且剛剛在戛納拿獎,所以大傢伙很期待你的新作品之類的,剩下的還有說什麼平臺矩陣口碑蒸發,什麼商業電影似的營銷方案,另外還有日薄西山的傳統紙媒傾力參與等等吧。”
季銘翻了翻:“哎呀,要知道我就自己寫一篇了,正好我要寫論文。”
“寫呀,主演本人的文章肯定更有價值。”任導一樂:“哦你是要論文了,你現在是三級演員對吧?以《末代皇帝》這個影響力,稱得上重大社會影響力了,提職稱可以優先考慮。明天就得上二級了?”
“得看您啊。”
任鳴肯定能夠對職稱評定有話語權的。
“哈哈哈,放心,這個力我肯定出。”
他當然要出,公演以來,任鳴簡直是喜出望外,當初重排《末代皇帝》,因為是他上任院長的第一個任務,其實沒有遇到什麼反對,可是院裡人的態度,他心知肚明,尤其是《末代皇帝》的整體風格,還不完全是人藝那種審美——很多人說他上臺就要搞革命。
不是沒有壓力的。
但一切壓力,在這個時候,都已經如風散去,留下的只有“還是任院長水平高,高瞻遠矚,高屋建瓴,高的不得了”。
在院裡那是穩穩的了。
就憑這個,他都得給第一功臣季銘表功,而且絕不只是職稱這碼事,即便他不是人藝的演員。
不過這個他不會跟季銘說。
……
從滬上大劇院轉戰東方文化中心的時候,季銘獲得了一天假期。
他去金煋歌舞團看了一場表演,本來宋怡也想去,但是因為別人都不去,想睡覺。所以季銘就不讓她去,哈哈哈。
“反正咱倆不能一起走,我不能對不起我女朋友。”
宋怡給他氣的,什麼玩意啊。
金煋歌舞團確實是活的相當好的一個現代舞團了,能夠有自己的保底作品,比如《海上探戈》等等,也能不斷地推出新的舞蹈來,有這麼多源源不斷的觀眾,買這麼貴的票。
因為來的比較突然,所以就隨便買了一場進去看。
季銘其實為《掙脫》來探探底,《掙扎》裡頭一定有大量的舞蹈的編舞和表演,編舞這塊,季銘自己肯定沒法弄。要麼就是找北舞、軍藝、歌舞團的老師來幫忙,但因為最早他對那支《掙扎》舞蹈的靈感,來自於金煋的《半夢》,他還是想先看看,金煋是不是合適,以及能不能請得到這位中國現代舞拓荒人。
當然今天他是見不到本人的,人家也不在呢。
就看看,看看水平,看看成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