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老師已經很震驚了。
“你學過舞吧?”
這不是廢話麼,沒學過能知道雲門大卷麼?還能跳出來?
“早年學過,念大學之後,就多在形體上用功,舞蹈就放下了。”季銘實打實地說了自己的情況:“不過晨功還是會做,拉筋,站姿這些。”
向老師點點頭:“那就省事很多,你這個基礎已經很不錯了,把畸形動作矯正一下,然後整個基本功再穩一穩,後面你們編舞的時候,再揚長避短,表演上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好,謝謝老師。”
“不用,那開始吧。”
這一開始,向老師就發現這學生太配合了,她之前讓季銘做雲門大卷,其實是個下馬威來著。她覺得季銘壓根就不會,或者根本做不出來,然後她演示一下,叫他知道厲害,自然後面就得配合。
但沒想到,季銘一咬牙一跺腳,還是做出來了,雖然不那麼標準吧,但下馬威的作用也就寥寥無幾了。
不過幸好,這學生雖然是個大明星,可配合度上,似乎比她一般的學生還要高一點,只能說盛名之下無虛,能在這麼小小年紀就紅的發紫,都不是一般人,狠得下心。
坐在邊上看攤遞水,順便避免一下季銘跟老師獨處的林冉,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笨拙”的季銘,有點新奇——好像她認識季銘以來,這位就相當不按套路走,彷彿戲劇之神,音樂之神都附在身上一樣,沒半點壓力。
但今天學起舞蹈來,他似乎沒有那麼神奇了,雖然向老師並不覺得他笨拙,但在林冉看來,一遍兩遍三遍,不斷練習,不斷失敗的季銘,已經是她沒見過的“笨拙”。
挺有意思的。
半天摔打下來,季銘覺得自己哪裡都痛,好像平時那點功課都沒用了似的。該疼還是疼,還摔還是摔,該手腳打架還是手腳打架,三月份的京城裡,一身的汗。
不過效果也有,至少那個雲門大卷再跳起來,圓潤了很多。
“進步很快啊,底子打的真的挺好,你以前的老師水平挺高的。”向老師難得這麼誇一個學生,底子好,好在哪裡,好在一個字:正。底子正了,再來培養就不難,底子要是走上邪路,你得給他掰回來,那就太難了。這個正字,肯定是最早舞蹈啟蒙的時候,就給奠定好的基礎。
季銘坐在那兒喘氣,露出個笑容來:“是我的兩個阿姨,也都是北舞畢業的,有一個是古典舞專業的。”
“啊?是師——比我大麼?”
“應該吧,都是我媽媽那個年紀的,您孩子沒有我這麼大了吧。”
向老師點點頭:“那就是師姐了,叫什麼能說麼?”
“高蓁。”
“哦,沒聽過,等我回頭去打聽一下,估計就高沒幾屆。”
季銘發現真的是有圈子這回事兒,他爹媽是央音的,高姐姐、譚姐姐都是北舞的,李姐姐是中國戲曲學院,西方器樂、舞蹈、民樂這幾個圈子,在京城問一問,大多都是這幾家的人。
要是沒有錦鯉,這才是他的掛呢。
從舞蹈工作室出來,季銘包的嚴實的很,林冉也包著,她現在是個移動地標——此處有季銘。上車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也是造孽。
“下面還有六次課得過來,然後練歌那邊,也給你約了老師……”
滿滿當當。
網上都說季銘重新進入了休眠狀態,誰能知道他內心的苦,可惜一步踏錯終身錯……為了生活。
“嗯。”季銘靠著,有點累,他也不是鐵人。
結果去練歌房的安排,還被延遲了一回——學校聲歌系那邊通知去錄音,《我愛你中國》快閃。季銘一到地方,哦豁,中戲這十個左右的明星學生,加上程郝,全到齊了。
有幾個他還沒見過呢。
“來來來,季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