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季銘回來了?”
形體老師三角眼一挑,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呦,您這還親自活著呢?”
整個辦公室都樂了。
表演系的辦公室挺緊張的,照理說陳老師這樣的半個名師,應該要有自己的辦公室了,不過暫時學校也抽不出來地方,加上她也沒有那個要求,所以還是在大辦公室裡頭,一堆人一塊。
每次季銘過來,都是開心一刻。
主要是老師在學生面前,多少得有點威嚴,不然管不住。尤其是表演系的老師,表演系的學生,別看季銘班上的那些男男女女,被季銘一比,個個都樸實無華的不起眼樣子,但是把季銘給切掉,就光看他那些同學,沒有一盞是省油的燈。
平時上課的時候,排戲的時候,老師稍微軟一點,男的偷懶女的撒嬌,搞得非暴力不合作,那都是稀鬆平常。畢竟全是天之驕子,天之驕女的,往外一走,中戲的學生,嗬,牛批啊,工錢都給你多算三成。
就像當年季銘被盛郎的劉經理出價的時候,還提醒他呢,要賣趁早,趁著還在中戲,還有中戲在讀學生這個頭銜兒的時候,價錢好——一畢業,那就是明日黃花,折舊好幾成了。
但是這些老師們,在季銘面前,就用不著裝什麼威嚴了,畢竟以季銘今天的成績,不是說人氣,而是說專業實力,話劇資歷啊這些,可能是很多老師都比不了的,再裝那就不是裝比,而是裝傻比了。
季銘自己也比較放鬆,反正比嘴皮子唄。
形體老師每次都喜歡懟他,然後每次都被他懟,沒佔到什麼便宜過,今天又是週五,就更閒“行啊,這出去一趟,不僅風光了,這嘴也跟開了光似的啊?”
“您這是再開帶色兒的腔麼?”
“……我可去你的吧。”
這辦公室裡就沒有不懂的,笑的就有意思多了。
“哎呀這次出去,其實特別難受,主要是想念各位老師,尤其想念您,”季銘靠在陳老師辦公桌上,看著形體老師“特別想您,就怕回來見不著您了,哎呦,心一直揪著,剛才進來看見您還好好的,我那個心啊,嘖嘖,您說說,是不是老天不長眼?”
“老天要是長眼,能讓你這麼嘚瑟?”
“哎?我明白了,老天爺還留著您在人間,說不得就是讓您看我嘚瑟的,嘖,就是哈。”季銘一臉發現新大陸的樣子“這麼說,我要不跟您多嘚瑟,豈不是半個劊子手?”
陳老師笑的不行。
“你們倆別說相聲了啊,沒完了。”
“陳老師,你這學生來錯地兒了,該去德雲社才是。”形體老師還賊心不死呢“要不你就別費心了,培養也是白培養了。”
季銘沒再繼續說,就是給形體老師露出了一個港灣式的笑容,就先走了。
背後還聽到他在喊。
“嘿,你們看看他笑的那樣,忒欠揍了。”
“那你去揍他呀。”
“我可打不過他幾千萬粉絲。”
……
季銘還是趕上了這一週的幾節課,一節文藝休養,趙老魔的——之前他逢迎拍馬積攢下的好感,已經隨著請假次數的增多,而蕩然無存了。
趙老魔進來看見他,還眯了眯眼睛“哦呦。”
背對著門口,跟姚成鐸說人藝事的季銘頭皮一緊“老姚你做筆記了麼?我在外頭就是掛著這門課,都想讓你們給我直播了,又怕打擾趙老師上課,特煎熬,你有筆記吧?等下回頭借給我啊,我週末趕緊抄一抄,重新學習一下,真可惜,我特別喜歡這門課,結果好幾節都沒聽到,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機會遇見趙老師那麼知識淵博的好老師了。”
姚成鐸表情極其詭異,和震驚。
果然是實力派,不愧是實力派,如此不要臉。
趙老魔不知道是真的被季銘給蠱惑,還是今天心情好,就刺了他兩句,什麼“這年頭出名不難,但是保住名聲它就難,這兩年多少風光無限的明星,就因為修養不足栽跟頭?”還有“你們年輕,要風宜長物放眼量,要目光長遠,不要舉得現在忙忙碌碌,賺幾個錢就多厲害了,你要過一輩子的啊,人能得到的都是平衡的,今天你風光了,不好好加強修養,來日都要吐出來的。”——相對於當年吃完韭菜噴了姚成鐸20分鐘,這也就兩分鐘的話,實在是毛毛雨啦。
加上季銘一節課都在使勁散發著“我沉迷於這節課以至於茶飯不思”的資訊,加上“趙老師怎麼能夠把這門課講的如此深入淺出,引人入勝,水平怎麼會這麼高”——這一類的崇拜和欽佩。
等到課程上完,趙老魔已經對他和顏悅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