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對於肖鼎來說,他有意無意地把自己困在了《戀愛的犀牛》裡,面對的是更廣泛的舞臺劇世界。而季銘,則是有意無意地把自己困在了舞臺劇世界了,外頭是異彩紛呈的娛樂圈——雖然選擇範圍比肖鼎大很多,但性質上,還真有相似之處。
他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肖鼎也不催他。
直到菜都上來了,一道芙蓉雞片,一道鍋燒河鰻……然後是熱氣騰騰的一屜小籠包,甜絲絲的肉香透過麵皮漾出來。
“我應該也是在不斷地調整吧,代言啊,商演啊,其實我也不反感,好歹能賺錢麼,大家也都需要這麼幹,不然團隊的人怎麼養得起。至於說舞臺劇這一塊,跟影視劇之間,我還真沒有特別的執念,我演《遇仙降》的時候,也挺享受的。當然,站在舞臺上直面觀眾,也很享受,而且更穩定一些,有底。畢竟,戲就在我身上,觀眾在我眼裡,所有的表演和反饋都在同一個劇場裡頭,電影呢就差一點,到現在它還沒上映呢。
我感覺,就是一步一步地走唄,電影也好,話劇也好,學習也好,工作也好,總歸有各種衝突和矛盾的,但這麼磕磕碰碰地往前走唄。”
季銘都覺得自己說的有點亂。
剖析內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哲學上“我是誰”這個問題,可是千古難題。
不過肖鼎居然聽明白了。
他挺感慨的,相對於季銘在藝術上的天分,可能他在生活上的天分更高吧——他太踏實了,所以基本上沒有肖鼎這些煩惱,他沒有讓自己的生活變成一個二元對立的局面。
不論在事實上,還是內心裡,都不是對立的。
把想做什麼,和該做什麼,季銘統一的很好,既沒有隨波逐流沉迷娛樂圈的燈紅酒綠,也沒有孤高自傲把自己當成舞臺上的隱士,一切都是腳踏實地的,想什麼不重要,能做到什麼就去做到什麼。
唉。
牛批!
“嚐嚐吧,這一家我常來,老闆做了三十年本幫菜,就是有點甜,錫城人。”
“是你請客吧?”
季銘下筷子之前,確認了一句。
“……”
……
季銘跟肖鼎敞開聊的時候,滬上另一塊地方,回滬的雷大頭,身前坐了個男人,年紀不大。
兩人也在吃飯,喝點小白酒,滋一下,哎呀。
“光潔給我說了兩個人。”
“嗯?”雷大頭看看他:“誰啊?”
“一個叫楚蕭,他公司的,喜田的人,演過幾部戲了,中戲剛畢業的。我看了一下,還可以,畢竟我們也沒得挑,又不是什麼搶手的戲。”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雷大頭不理他,雖然說這戲面臨一些困難,但這個角色放出去,真想要的,也不會是一個兩個
“那另一個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