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門外有人應了一聲。
秦血開門,發現門外站著小六子。小六子身後,另有一人,提著兩壺老酒,一些下酒菜,面帶微笑,正是雜役弟子管事黑夜。
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
看見秦血,黑夜揚了揚手中老酒,笑道:“不請我進去坐一坐?”
秦血怔了一下,他對兩人的來訪,有些牴觸,更摸不準兩人的來意,不過出於禮節,他還是讓出了一條路,道了一個“請”字。
進了屋,小六子自來熟的拉開桌椅,擺上了酒菜,倒了三碗老酒。第一碗酒,端給黑夜,第二碗,端給秦血,可秦血沒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沒搞清楚狀況,誰敢接?
小六子自嘲一笑,道:“秦血兄弟,這是瞧不起我呀!”
秦血還是不為所動,心說跟你熟嗎?給臉不要臉,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小六子見秦血不理不睬,頓時羞紅了臉,十分尷尬。
最後,還是黑夜給小六子解了圍:“你這人真是奇怪,小兄弟不愛喝酒,非要拉他喝酒幹嘛?來來來,咱倆走一個!”
“是是是,管事的說得對,是小的不察,是小的有眼無珠,來來來,小的敬您一個!”小六子說著,端起碗,一飲而盡。
一碗酒下肚,氣氛馬上活了。黑夜與小六子旁若無人,坐了下來。
秦血也坐了下來,看兩人自斟自飲,自說自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黑夜乾咳兩聲,跟秦血聊起了正事:“事情是這樣的,再過兩日,就要舉行雜役弟子考核了!”
“你的實力,我有所耳聞!平心而論,你的實力,很強,非常強……只要給你兩年時間,完全可以脫穎而出,我有這信心。”黑夜侃侃而談,一副看好秦血的樣子,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知曉,還以為他有多瞭解秦血呢。
“承蒙高看,不過,不敢當!”秦血推辭。
“不要謙虛,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你有這本事,我們都知道!”黑夜大手一揮,接著道:“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我要掌管雜役弟子這麼一大家子。什麼叫掌管,說到底,掌管就是平衡,就是穩定,就是維護好各方的關係,不能出一點差錯,這,就是掌管。”
“管事您說的,太有道理了!”小六子擼起袖子,滿臉都是崇拜。
黑夜看了一眼小六子,又道:“站在我的立場,當然是把所有的關係都處理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辦的漂漂亮亮盡善盡美……可是你也知道,你的資歷,尚淺,說句不好聽的,在回龍峰根本排不上號。”
對於資歷這種怪東西,秦血有所耳聞,他沒有迴避,否認,自知初來乍到,有大把的人瞧不上他,有大把的人對他不服,這很正常。
論資排輩。
哪裡都存在,只是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罷了。
秦血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黑夜笑了,秦血的回應,讓他信心大增。不怕你傻,就怕你聽不懂人話,只要交流沒障礙,那就好辦。
黑夜暗暗舒了一口氣,端起碗,一口乾掉了碗中酒,才道:“在雜役弟子中有許多老前輩,他們比你早來很多年,有些人,你都沒有聽過他們的名字,他們就是這樣默默無聞,為宗門發展,付出了心血,努力,汗水;為宗門興盛,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甚至有很多人,為宗門犧牲,無怨無悔。他們,值得尊敬,是我們的驕傲,是我們的榜樣。”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秦血疑惑更甚,可他還是耐著性子,靜靜聽著,要看黑夜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這當然跟你有關係了,先聽我說,他們,都已經等了十年,二十年,等的太久了……這一次,不能讓他們再等了,你說是不是?”黑夜眼神殷切的望著秦血,希望秦血能說點什麼,做點什麼。
打抱不平,自我犧牲!
最好是那種熱血男兒,一點就著,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但,秦血遲遲沒有回應,也不肯表態。
這讓黑夜很苦惱,不知是沒講清楚,還是秦血的領悟能力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