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你個逆徒,竟敢戲弄老師!」
夏教授合上筆記,指著黎雲熙怒道:「你!你你!」
黎雲熙神情一秒嚴肅:「咳咳,老師,我哪兒敢戲弄您啊,可不能冤枉人。」
她是個誠實的孩子,從來不說謊。
夏教授瞪著她,自己平息了一番胸腔中的怒氣和快要溢位的激盪動容,好一會兒才問道:
「這是你找的資料?可有出處?」
黎雲熙:出處,當然出自她的大腦,她的記憶……
當年,她經史子集學得極好,正史、雜史、別史、前朝的詔令奏議、傳記、載記、地理、職官、政書史評,甚至都能倒背如流。
所以大靖往前的那些歷史,她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大靖後的那些朝代她原先是不太瞭解的,但這一年來也透過現存的史書了也瞭解了許多,她家裡那一面大書架,現在被填充得慢慢的。
而且她站的角度和如今的華夏人完全不一樣,是真正站在一個古代統治階級的角度去看時代的,有侷限性,但卻很真實。
「抱歉老師,出處……無可奉告,但絕無虛言。」
夏教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落回了自己手中的筆記上。
這些東西,對他們古文學研究和歷史研究有很重要的意義。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是年代久遠的朝代越是難以考據,他們華夏如今扒拉得最透徹的就是距今年代最短的兩個朝代,而大靖就像是一個分界線,自大靖往前的歷史,史料太少了,但光靠這本簡略不詳的筆記卻遠遠不夠……
「這些東西看著是你整理出來的,那能不能把原本再拓下來一份?」
是的,夏教授覺得這小姑娘應該是家裡有些以前的孤本,不方便拿出來。
畢竟打死他也不可能想到,會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古代人穿越到了現代。
所以他的要求也不高,夏教授說:「南大今年正好要跟北城那邊的史學研究院一起編撰華夏上下五千年史,這些資料對我們很重要,對華夏很重要。」
知其來路,方可知歸途。
他們華夏曆史綿長,經久不絕,正是這些浩如煙海的歷史,才一直支撐著他們克服重重困難,不斷前進。
這次的史書編撰,是華夏建國以來跨越時間最長、涉及面最廣的一次編撰,邀請了全國眾多史學家、古文學家甚至地質學家等等齊聚北城,勢必要把這本影響深遠又寓意深刻的書寫好!
而夏教授作為特邀專家之一,手裡有兩個進編書組的助理名額,就算沒有這些的資料,小黎也是他定下來的人選之一。
結果沒想到小姑娘竟然帶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這是一份書目,又不完全是一份書目,因為它還記載了歷朝歷代的帝陵所在!
有些是他們現在已知的,有些卻是未知的,而那些已知的,和這上面記錄的分毫不差!
相較於夏教授的激動萬分,黎雲熙卻十分平靜。
「老師,我能給出這些東西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您可以一個一個去驗證,畢竟來日方才,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夏教授看著她,示意她儘管說。
正好過段時間就有一個機會,到時候就能好好驗證一番。
其實夏教授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根本無需驗證,這一定是真的!
黎雲熙說:「我不希望你們過多考古,一旦確定,就不能再打攪先人安寧。」
夏教授神色一正,跟她保證道:「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