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個小兔崽子這才走了多久就不記得老子了?”
“還是啞巴了?”
黎雲熙這才反應過來,這位穿著洗得發白的大棉襖,身上灰撲撲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己的養父。
她張了張嘴,一聲“爸”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怎麼說呢?
就跟印象中那個辛苦搬磚供閨女上大學的窮苦漢子不太一樣?
……
兩人跟著李為民一起回家。
路上,李為民那張嘴就沒停過。
“他們老黎家沒給你吃飯啊?瘦得跟野猴子似的!”
“你慫啥?就這天兒你縮得跟個籠裡的雞崽似的幹啥?”
“去了大城市也沒半點長進,還跟以前一樣啞巴似的……”
黎雲熙在心底默唸,這是原主的爸爸原主的爸爸原主的爸爸。
不能揍不能揍不能揍……
她忍了!
就這輸出的頻率,她不忍好像也沒什麼辦法。
而一旁的謝時縉險些沒忍住嘴角的笑意。
要不是事實如此,他真的會覺得這才是小姑娘的親爹。
父女倆不僅打起架來一樣的狠,這張嘴也是一樣的毒……
更誇張的是,
李為民把兩人領回去之後,留下一句“村東毛大娘家的房頂我還沒補完,你倆自己收拾吧”就走了。
站在院子裡的黎雲熙看著養父揹著手遠去的背影,只覺得自己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她轉頭,看著臉頰那處青了一塊的保鏢先生,不太走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兒吧?”
正在打量著李家的院子的謝時縉聽見沒良心的小姑娘總算關心了自己一回,十分大氣的表示:
“老闆放心,我沒事。”
他剛剛聽見那位大叔叫的是小姑娘的名字,已經猜到他的身份。
所以動手的時候故意捱了兩下,都是皮肉傷。
不然老人家面子上過不去。
沒事?
那就好。
黎雲熙笑眯眯地道:“那……我倆自己收拾收拾?”
他倆收拾?
謝時縉懷疑的看著小姑娘,點了點頭,“好。”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小祖宗也捨得動手了?
黎雲熙滿意一笑,“辛苦了老謝。”
“回去給你加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