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的不想把事情搞得這麼糟,對於感情,我發現我幼稚的可怕,處理起來,甚至比一次生死搏殺更要困難。
她的眼神甚至沒有什麼波動,我發現她的屍毒是解了,但對她心性的影響,卻是殘留了下來,這種冷淡,居然還是保留了下來,跟以前的寧淺畫又不同,前者是外冷內熱,而寧雪,卻是內外都冰冷,她的嘴角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那要怎麼說話呢?”
眾目睽睽之下這樣交流,讓我很不自在,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是時候讓事情回到正軌了,問道:“你已經沒事了吧。”
在我的設想之中,她會說自己沒事了,然後我點頭,結束話題,繼續去跟秦紅雪談寧淺畫的問題,這是正常邏輯下的思考,沒想到的是,寧雪卻像是洞悉了我的念頭似得,她說道:“有事。”
我愣了下,疑惑的看向她。
寧雪說道:“屍毒還有殘留,屍性影響了我的性格,雖然沒有屍變的可能性,但在短時間內,還是會不太穩定。”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是點了點頭。
她突然冷笑了一聲,看了我一眼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太想和我說話了,你心裡只有我姐姐,是麼?”
這又是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我沉默了會兒:“可以單獨談談嗎?”
秦紅雪立即說道:“雪兒,你說過……”
寧雪回頭打斷了她:“我說過自己以後不會再和中原人有瓜葛,也不會被中原人拐走,更不會對中原人動心,要一心一意修煉蠱術,但那是以後,現在是現在,我們還有瓜葛,我與他談話,或許是要斷了過去。”
秦紅雪沉默不答,我和寧雪離開竹樓。
一直到了那片熟悉的竹林,寧雪才停下了步伐:“以前你是跟我姐姐來過這裡吧。”
我問道:“你怎麼知道?”
寧雪說道:“因為你一直走,到了這裡下意識的停下,讓我知道這裡應該是有故事的。”
我點了點頭,忽然間也是陷入了沉默,許久才說道:“對不起。”
寧雪搖了搖頭,她根本不想聽這個,女人的思維,倒不是說跳躍性,只是思考問題的角度與男人完全不同,她也沉默,然後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看著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但想想不知道具體情況的寧淺畫,我卻是攥住了拳頭,當斷則斷,這個時候糾纏,只會傷的更深,所以我搖頭:“我一直當你是妹妹。”
寧雪回答:“但你和你的妹妹舉行了婚禮。”
這次我是真的無言以對了,寧雪忽然間抓起了我的手臂,一口狠狠的咬在上邊,疼痛感襲來,我看向她,卻發現她完全是拼命咬著的架勢,讓我想起她之前說的話,屍毒未清,還不穩定,偶爾會有殭屍的特性,所以我咬牙忍著。
寧雪咬了很久,必然是出血了,她鬆開牙口,我以為結束了,沒想到卻是換了個地方,又開始咬。
一個牙印接著一個,我的左臂從肩膀開始,一直被她咬到了手背,一圈圈血紅的壓印,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我的手臂,在手背上,她格外的用力,我幾乎都要忍不住了,卻是突然間感覺到溼溼的,一低頭,卻是發現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寧雪終於鬆開了,她看著我的手臂:“你會記住我的對吧?”
這麼多的傷痕,我當然是忘不掉的,苦笑著點頭。
她調皮的對我笑了笑,一如當初的活潑寧雪:“我會勸婆婆讓姐姐跟你走的,但這個過程我想會有些波折,你做好準備吧。”
寧雪轉身離開,這一走,走出了我的眼裡,卻是走進了我的心裡,在裡面狠狠的劃了一刀。
我疼的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