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卻是根本動不了,因為徐培也過來了,他幽幽叫道:“表哥,你為什麼要殺我?”
被兩人夾在中間,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殺你的人不是我。”
徐培陰笑:“不是你是誰,你的氣息,你的味道,我記得很清楚,就是你,表哥,既然你殺了我,那麼也讓我殺了你吧,我們兄弟倆,團聚在一起。”
他說話的語氣波動不大,但每個字都充斥著強烈的怨毒。
我腦子裡彷彿劃過一道雷電,氣息,味道,都是我,長相也是我,還對我這麼瞭解,這個暗中害我的人,只有可能是我!
準確來說,應該是我的其他魂魄!
所有的疑問都在瞬間解答了,想到這一點後,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一定是有一個魂魄,主動找上門來了,他很清楚我要召回他,於是就在我找到他之前,先來找我,只要將我害死,他就能作為獨立的,繼續存在下去。
只是我不明白,作案兇手明明是個人,而不是鬼,為什麼他是以活人的形象出現,而不是鬼呢?
想想惡魄吧,不也是魂魄嗎?
兩個厲鬼見我沉寂,同時陰笑著撲過來,王小兵跟黃科已經嚇得爬不起來了,幹宏想幫忙,又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四隻怨毒的眸子瞬間拉近,強烈的怨念伴隨著營造出的血腥畫面衝擊著我的腦子,我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恨不得結束自己罪惡的生命,在外人看來,我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窒息的在地上打滾,而兩個厲鬼卻是大聲笑著。
“徐銘……”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幹宏突然一咬牙,抓著驅邪符朝著王維剛衝過去,她舉起符篆就要貼,王維剛卻是瞬間回頭,陰毒一笑,整個人都沒入進幹宏的體內,瞬間幹宏的臉就變得陰沉起來,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血紅,她鮮豔的紅唇中吐出的卻是粗獷的男音:“死吧。”
指甲取代了我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尖銳的如同刀子一般,瞬間劃破我的皮肉,疼痛讓我驟然清醒,我咬破舌尖,噴出一滴至剛至陽的舌尖血,幹宏仰面就倒,卻又被人踹了一腳,是那個神秘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近了,毫不客氣的出手,幹宏被踹出幾米之外,但他這一腳,卻彷彿帶著魔力,硬是將王維剛也踹了出來。
後者怒吼,與徐培一起朝著男子衝去,他眼中滿是沉凝,彷彿是在思考什麼問題,兩鬼剛至,就被其木劍一穿而過,雷意閃爍,二者痛苦不堪,他將我剩下的驅邪符毫不吝嗇的塞進她們的嘴裡,兩個厲鬼眼中的怨毒消散,血衣片片凋零,最終魂飛魄散。
只有幾隻肥白的屍蟲,還在地面跳躍,和剛才那樣,他將屍蟲收了起來。
裝有如此惡毒之物的瓶子,卻是毫不避諱的塞進口袋裡,他掃視我們一眼,目光定格在我身上,似乎發現了什麼,有幾分驚奇,但他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將木劍插回劍鞘,拔出第二把劍,是鐵劍,一劍準確無誤的落下,將鎖住大門的鎖鏈劈開,他推門就走了出去。
幹宏掙扎著爬起來,追叫道:“我是警察,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男子頭也沒回的說道:“明天我會來找你們,現在,那個白痴,還是快點回家吧,要是晚了,你會後悔的。”
白痴?回家?
劫後餘生的我陡然跳起來,朝著我家的方向跑去,兇手將我鎖在醫院,那麼他肯定是朝著我家去了。
爸媽……
我心如刀絞,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昨夜門口燒紙的火光還在我腦海中殘存,不祥的預感止不住的往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