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和煦,明月高懸。在私人酒莊的前院裡,四個老大正吃喝的很高興很開懷,安德烈和約翰.尼爾森兩個人也頗為開心,倒是一旁的何鑫顯得有些尷尬,彷彿他是一個陌生的客人一般。
我和雷戰對視了一眼,都沉下心來靜靜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
一開始,他們都是聊的一些很尋常的事,還有說有笑,安德烈笑著問他們各自最近的生意,言語當中還誇起了他們,那個馬尾辮特瑞和安德烈聊的最合拍,而且時不時還會捧安德烈兩句。
慢慢地,聊著聊著,安德烈扯到了要和他們合作的方面。
一提合作,那四個老大的表現就各不相同了。首先是舊金山的卷頭髮費舍爾,他正在切牛肉的動作明顯停滯了一下,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從他的動作來判斷,他明顯有些緊張。這傢伙是一個比較中庸的人,剛剛在和安德烈談自己生意的時候,他說的都比較保守,而且,在對待安德烈的態度上,他也是比較中庸,點到為止。他這會兒會有些緊張,顯然是不想和安德烈有太多的交集,不過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坐在他旁邊的是聖地亞哥的老大,光頭胖子沙克,沙克倒是沒有任何異樣,繼續該吃吃,該喝喝,似乎完全沒有把安德烈的話放在眼裡,這個胖子看似蠢,可實際上城府是真的深啊,他不動聲色一副我就只是一個吃貨的樣子,可其實心裡面什麼都知道,心裡面已經在盤算著要怎麼做了。
另一邊,扎著馬尾辮的菲尼克斯老大特瑞,他則是笑哈哈地看向安德烈,問安德烈要合作什麼,怎麼合作,一副迎合安德烈的模樣,這傢伙如果不是有背景,一看就成不了什麼事,骨子裡只懂得獻媚,完全沒有主見。
第四個老大,拉斯維加斯的寸頭漢考克,這傢伙似乎不怎麼把安德烈放在眼裡的樣子,絲毫不怎麼關心安德烈在說什麼,臉上隱約之間可以看到他的不屑。
安德烈掃了四個老大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拉斯維加斯的老大漢考克身上,安德烈笑著問道:“漢考克,你似乎對我有些不滿啊?”
“我有嗎?安德烈先生,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對你不滿呢?你可是庫利科夫家族的少爺啊!”漢考克抬頭看向安德烈,微微一笑,這一句明顯帶著諷刺。
“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歡迎提出來,我很樂意接受。”安德烈表現的非常友好,不過,這友好明眼人一下子就看的出來,綿裡藏針。
本以為漢考克不會說什麼,或者又會婉轉地將話題給帶過去,誰知道漢考克突然間抬頭很認真地看著安德烈說:“那好,既然你硬要我提,那我就提了……這一次會議是落山磯陳陽組織的,你突然出現在這裡,事先沒有任何的通知,而且如今又想要我們立即跟你合作,你這未免也太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吧?”
漢考克竟然對安德烈表達了不滿,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藉著燈光,我眯起眼睛朝前院看過去,隱約看到安德烈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爽,不過,他很快就把這不爽給掩蓋了過去,他淡淡一笑說的:“漢考克先生,你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我怎麼可能不重視你們呢?相反,我正是因為重視在座的四位老大,正是不想你們受騙上當,所以才會在知道訊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怎麼說我們曾經也是合作伙伴,我可不想看到你們上了陳陽的當,陳陽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暗地裡說別人的壞話就是什麼好人了嗎?我在心裡面冷哼一聲。
“安德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陽哥怎麼就讓四位老大上當了,怎麼就不是好人了?”何鑫氣不過地看向安德烈。
同時,我手機收到了一條資訊,是何鑫發過來的,他將安德烈想要跟他們合作的事跟我說了一下,我回復說:“我就在附近,都聽到了,你先按兵不動。”不能現在就讓何鑫和安德烈他們發生衝突,我必須讓那幾個老大對安德烈更加反感。
安德烈瞥了何鑫一眼,輕蔑地轉頭看向別處,完全沒有把何鑫放在眼裡。安德烈看著那四個老大說:“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陳陽的真實身份吧?他是誰?他是華夏的叛國罪人,這種人,連自己的國家都會背叛,要是跟他走的太近,跟他合作,那不相當於在自己的身旁帶上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炸彈嗎?約翰,我之前聽你說,陳陽最近還幹了一件很不要臉很無恥的事,來,你跟大家說說,那一件事是什麼事?”
奸詐的安德烈,那陰險的面容看著真讓人覺得噁心。
何鑫很憤怒,他很想要為我辯解,但很快又忍住了。
正在吃東西的約翰.尼爾森放下了手上的餐刀,這個尼爾森家族的背叛者,尼爾森家族的篡位者,依舊是一副冷酷的表情,他慢慢喝了一口紅酒說道:“前一陣子,陳陽在落山磯用暴力的手段逼迫曾經的孫家股東,把他們各自手上的公司賣給他,當時還出了幾條人命,其中,孫盛大,曾經孫家之主孫盛偉在當天晚上就死了。”
這些話讓現場的四個老大表情又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舊京山的卷頭費舍爾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而聖地亞哥的胖子沙克變化則不是很大,依舊在享受美食,菲尼克斯的馬尾辮特瑞搖了搖頭說:“之前我還以為這是傳聞,沒想到是真的啊!要這樣看來,還真的是不能和陳陽合作了,實在是太危險了啊!”
“呵呵,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我可是聽說了,孫盛大當時聯合了你們二人,意圖殺害在那一次會議上殺害陳陽……這件事,兩位不會否認吧?”拉斯維加斯的漢考克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他站在了我這一邊,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兩大家族……難道說,他已經決定跟我合作了嗎?
腦子裡在轉動的同時,我也想起了沈婉茹,難道是沈婉茹跟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交易……
聽到漢考克指出他們乾的混蛋事,安德烈更怒了,我看到他的手抓住了桌上的餐刀,如果可以,他一定很想馬上就殺了漢考克,將漢考克碎屍萬段。
“我們那是在幫助孫盛大,是孫盛大自己找到我們,要我們出手幫忙。”約翰.尼爾森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
漢考克笑了笑,這一聲笑似乎是有些不爽約翰.尼爾森睜著眼睛說瞎話,他說:“孫盛大人已經不在了,具體是什麼情況,自然都由你們說了算。”
“漢考克,你是不是已經被陳陽收買了,故意要跟我們作對!”安德烈有些沉不住氣了,安德烈向來囂張慣了,漢考克一次次揭露他和約翰.尼爾森,無形當中已經點燃了他的怒火。雖然看不到安德烈的眼神,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漢考克卻依舊沉穩,雲淡風輕地舉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紅酒,還回味了一小會兒後說道:“我可以看成是你被我揭穿而感到憤怒了嗎?”